权微看忽悠不了他,只好简单地讲了下经过。
实际上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权微说完那句拜托父母别难为他之后,罗家仪不知道哪根筋被触动了,忽然就发怒了,站在父母的立场上,他觉得权微简直是无可救药,恶人先告状!
不知悔改!
但也就打了那么几下,第一次权微条件反射地躲过了,第二次好像抽在右膀子上了,后面的不太记得了,罗家仪见他还东躲西藏,动作大开大合,挥舞的扒子没控制好,照着脸上就去了。
权微没躲过,当时就倒抽了一口气,用手捂住了眼睛,权诗诗惊叫一声,冲过来要看他的眼睛,罗家仪手抖的不像样,可嘴却硬得像死鸭子,说瞎了正好,跟心将将能配成一套。
权诗诗拉不开权微的手,气得开始跟罗家仪吵架,可能母性天生更心软一些,搞男人跟瞎眼睛比起来,后者更让她一听就两眼发黑。
之后就变成了父母之间的战争,权诗诗骂罗家仪冷血,罗家仪说她糊涂了一辈子,两人越扯越远,连双方的父母都拉了出来。
权微被冷落在一边,看他们用激烈的言论相互伤害,原来再融洽的伴侣,心里都藏着怨气,那杨桢呢,对自己有没有什么意见?
争吵之后就是冷战,家里的气氛难受的要命,权微想走了,可他妈这会儿正在怀疑人生的峰值上,觉得他走就是为了去跟杨桢鬼混,老母鸡一样地拦着大门,不肯让权微离开。
权微不好火烧浇油,只好在沙发上干坐,待到了入夜才回来,走前给那两位叫了外卖,但没有自己的份,他心里很明白,他现在只能算半个家里人。
“一五一十、原原本本,”
文盲一口气用了两个成语,举着筷子说,“就这么多了。”
杨桢点了下头,表示了自己的信任,这是绝对的糟心事,但权微的情绪还算平常,没把父母家的阴霾带回家里来,这一点挺让人佩服的。
权微看他不说话,心里没底,就交代道:“我觉得这回他们的态度,比起上次来说已经软化了不少,再磨几次估计就要倒戈了。
万一,我说万一他们背着我找你,让你离开我什么的,你别忘了我们8套房的约定,听见没?”
在他说话的时候杨桢扒光了陪吃用的那口饭,舀了勺汤在垫底,闻言像个一诺千金的江湖人一样,以汤代酒地比了个花架子,仰头喝光了:“铭记在心了。”
权微这才放心了,给了他一个碗,表示自己也要干一碗。
考虑到权微是个臭美的家伙,脸上的伤处理一下才能早点恢复帅裂苍穹的状态,睡前杨桢找了管红霉素软膏,又翻出几枚创口贴,等权微进来了准备给他糊上软膏了贴上。
权微洗完溜进被子里,心有点累也调不动情,躺得平平的,一副乖宝入睡的架势。
杨桢却不遂他的愿,掀了被子又去掀他的睡衣,权微以为他是要去火,但自己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致,一堆人焦心灼肺的时候自己要还浪得飞起,那不叫洒脱,那叫缺心眼。
权微压着衣摆说:“杨哥,我今天早泄,给个面子,改天约。”
杨桢愣了一下,好气又好笑地抽了他胳膊一巴掌:“你脑子里能不能少装点黄色的东西!
我是想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你给我正经一点。”
权微出了个乌龙,自己也笑了起来,把睡衣一下从腹部撩到了脖子上,晾着肚皮说:“现在脑子里都是红色的了,八荣八耻,来,需要翻面你叫我。”
杨桢大概看了看,发现应该是罗家仪独臂的原因,淤青都集中在右边的肩胛和手臂上,不算严重,就当是走路摔了的算了。
体检过后,还有最重要的脸部问题,杨桢拿起红霉素就往权微脸上涂,权微一直往后避,杨桢没法操作了,就说:“你别动行不行?”
“不行,”
权微的身体在床上都快拉成了后弯弓,“红霉素太臭了。”
杨桢闻了闻,没闻到氨气的类似气味,就揶揄道:“你嗅觉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这个味儿是臭吗?”
权微从小就不喜欢这种油糊满鼻腔的气味,歪曲事实地说:“是!”
反正也不是什么皮层伤,杨桢也不难为他,闻言开始拧盖子:“嫌臭那就算了,我只是觉得涂点能好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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