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所有人想看他笑话时,今早学府门还未开,苏重朗就带着阿鸢,携着课上该用的一应笔墨纸砚,乖乖站在大门前,做了第一个到的人。
就连来开门的小厮在打着哈欠看到苏重朗的脸时,都被吓了一跳。
这个好久没来学府的浪荡子怎么会……
苏重朗见开了门,抬脚就要进,小厮没回过神来,再想拦,苏重朗早已走远好久了。
许学究起了身,看着座下前排的苏重朗,挑了挑眉
“你是谁?”
苏重朗闻言,微愣,随即起身作揖,“学生苏重朗,见过学究。”
“我没有一个学生叫这名,你出去吧。”
见许学究不复从前对他吹胡子瞪眼地教训,苏重朗有一瞬间慌了神,但随即很快反应过来。
他想了想,于是转而跪在许学究面前,诚心道:“是学生错了,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敢了,学究,再收我一次吧。”
阿鸢候在一旁,见自家少爷少有的姿态,心中升起一阵恼怒。
“少爷,不要求!
世上学问好的人多得是!
大不了我们走就是了。”
许学究一听,嘲笑地摸了摸泛白的胡子:“苏家小儿,你从前种种行径,于老夫眼里是在玷污圣学,如今你跪一跪,就要逼老夫就范了?”
阿鸢气得大喊:“男儿膝下有黄金!”
“住嘴,阿鸢!”
苏重朗斜眼瞪过去,阿鸢气鼓鼓收了声,他才继续恳切地说,“并非逼迫,学生是真心改过了。”
“哦?老夫好奇,听闻你的姐姐不日就要嫁入东宫,你完全可以继续躲在你父亲和姐姐身后,继续享受荣华富贵,这样美妙的日子你个浪荡子竟肯轻易罢休,跑来读你从前觉得十分清苦的书?”
许学究轻蔑的话狠狠刺激了苏重朗。
他双眼泛红,捏了捏拳,竟俯下身给许学究行了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