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有点过火,陆恒又淡淡地补充道:“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不用担心。”
陆伯平忍着胸中地不悦:“陆豫的事情,你肯定也知道了吧。”
陆恒抱着陆珍回到椅子上坐下,冷冷地说:“没事多喝点!”
陆豫刚把手中的核桃酥凑到嘴边,听到陆恒的话,嘴角难看地抽搐了一下,斜眼瞄着那个细长的人影:“大哥,你这一进门,句句带刺儿!
我喝不喝是我的事,用得着你管?喝死了又不用你陆珍埋我,找我什么岔?”
“好啦!”
陆伯平忍无可忍一拍桌子吼道:“我早晚得被你们俩气死。”
薛凤仪目光哀怨,从陆恒的脸上移至陆豫的脸上,重又回来驻留在陆恒冷淡的双眉间,不忍移开。
“有件事我得跟你们说一下,咱家的店已经没了。”
陆伯平平淡地声音里凝着苦楚。
陆豫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陆伯平的面色绝不像是戏言,坐直身子:“为什么?收拾出来不就行了吗?”
陆恒也是一头雾水,诧异地望着陆伯平,等待下文。
“你以为你怎么出来的?魏家早就盯上了咱家那位置。
我找李福轩说事……”
陆伯平把事情前前后后和自己的分析仔细地说了一遍。
陆豫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低低地咒骂道:“操她奶奶。
他就是跟我商量这事儿,我不答应。
其他的人还威胁我,才打起来的。
我根本没醉。”
陆豫显得激动而愤怒:“你干嘛答应他呀?我这罪不白受了吗?”
“我不答应他,你在那里能平平安安呆着吗?”
陆伯平的话让陆豫顿时无言以对。
沮丧地叹了口气又坐回到椅子上。
陆伯平无奈地长叹:“我想了想,现在生意不好做,给他也就给他了。
咱家贩盐的生意他一清二楚,如今他们家官场有人,他嘴巴一歪暗地里使点坏,到时候更麻烦。
我们不能因小失大。”
“丢车保卒,只能如此。”
陆伯平沉痛地挤出这几个字,像是用尽了半生的气力,整个人立刻虚弱下来,低沉的声音溢出无限的悲哀。
“这次在码头,有人打听买船的事情。
从他们的描述中我感觉那条船很像上次给我们运盐的船。
虽说黄河行船极其危险,人船有去无回的情况常有发生,但落到自己头上,总觉得这不幸更加严重。
市场上,这两个月有不明来历的盐流入,我正在托人查。
总觉得这种巧合有些蹊跷。”
“你是怀疑――?”
陆豫一脸狐疑。
陆伯平点了点头。
屋子里一阵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