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月婵气若游丝微不可闻。
小黑喉间发出焦急地哼咛,坐在他旁边歪着脸,紧张的注视着。
李青龙费力解开她颈间的纽扣,掀开旗袍领子一看,梅月婵整个背部的伤口全都发炎溃烂,肉皮脱落,裸露着红红的血肉,比这更加糟糕的是她己经头痛昏重,睁不开眼,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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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龙心如刀割当即决定:“这里不能再呆了,我背你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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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绵雨,脚下泥泞不堪,顺藤而下省时却担心梅月婵安全,不得已沿小路绕行下山。
好容易到了山脚,出了密林,正午白花花的太阳炫目刺眼,象火炉放进了蒸笼。
不过很快,火辣的太阳隐进云层,消失不见,天地之间顿时黯然下来。
汗水顺着李青龙的脸颊流淌不止。
趟过荆棘遍地举步维艰的荒野,穿过稻田间湿滑蜿蜒的小路。
遥远处,隐隐传来沉闷的雷声。
昏黄的河水近在眼前,浪花翻滚水流湍急。
来时的独木桥完全没在水中踪迹全无。
李青龙气喘吁吁拧紧了眉头,为难而焦灼。
梅月婵软软地趴在他的肩头,一路上默不作声气息奄奄。
小黑寸步不离,紧紧跟随着。
“梅月婵?”
李青龙忍不住回头问:“你能听见我说话吗你?”
听到后背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李青龙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一点:“我要把你放下了,你搂紧我。”
李青龙小心翼翼的把浑身瘫软的梅月婵放在田边。
摸了摸她发烫的额头,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心如火灼:“我去看一下桥的位置,不走远。”
梅月婵虚弱地点了下头。
小黑一动不动趴在她的身边,眼神黯然凝望着梅月婵。
李青龙用来试水的木棍不是瞬间被水卷走就是拦腰折断。
无奈,他只好走远一些找了一根更长更结实的木棍。
桥的位置找到了,如果走桥过,由于视线全无只能凭着感觉,一步失误就会滑落水中;河床边缘水深没膝,深处及腰或没胸。
两条路均是凶险无比,再三权衡掂量,李青龙一愁莫展,陷入前所未有的迟疑。
一个人涉水而过容易,如今梅月婵不醒人事,危险可想而知。
她身上的伤已经等不到潮水退去的时候。
头顶的乌云越来越重,丝丝凉风无声而至,掀开严丝合缝的蒸笼。
又一阵雷声滚过,雨随时会从天际倾泻而下。
万般无奈,李青龙只能横下心强行渡河。
“梅月婵,你坚持住。
无论什么情况,千万抓住我不要放手。”
为了防止梅月婵滑落,也便于紧急关头自己能腾出手来,李青龙脱下西装把梅月婵双腿固定在腰间。
小黑突然竖着尾巴,冲着对岸发出警惕的吠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