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微微蹙眉,似乎是嫌她话多。
“三年前,架在我脖子前的可不是这种水果刀,而是枪啊。”
她放松自己,靠在墙壁上。
想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非洲,利比里亚,我去拍平面,那时候,我跟你一样大。”
想着,杜翩若摇摇头,“还是比你现在大一点啦,但我那时候也算年轻。”
少年似乎并不想听这个,刀在杜翩若脖子上划开了一道血痕。
痛是一定痛的,但女人并没有表现出来异样,只继续闭着眼睛说。
“其实那时候我又想活着,又想死去。
知道吗,我为什么想活着。
因为那时候我的梦想刚刚起步,一切都在转好,我也几乎忘掉我喜欢的人带给我的伤害,快乐的活着。
哪怕后来我感染了一种病毒,每天受着折磨,但我也不想死,我想活着回家。”
她轻叹一声。
“后来,在我被医治好,即将可以离开非洲的时候,我父母也收到了我在非洲遭受痛苦的消息,急着赶过来,死在了一场重大的车祸事故。
那时候我就想死了。
跟随他们一了百了。
后来,有一个人对我说,生命很难得,当你以为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的时候,其实你的好好活,有的人也将其视为比他们生命更重要的事。
为了我的活着,有一名战友牺牲,有一名战友再也当不成特种兵为国家继续战斗。
我就知道,我必须活着,为了父母的期盼活着,也为了他们倾注在我身上的心血活着。”
她睁开又大又亮,此刻却盈满水雾的眼。
“所以,你的需求是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只求你让我一个背负四条生命的人活着。
我不会报警,因为你没有伤害人,你还有一次收手的机会。”
少年低沉着声音:“我不会要你命。
只是收了钱就得办事。”
“谁?”
少年摇摇头,不说。
正好门开了。
杜翩若暗暗骂了句国骂,只能闭着眼被拽出电梯。
一路被刀威胁着走到二十八楼的天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