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国振哑然:“我这人没有半点文采,不过是偶尔间听人唱过。”
“当今词曲大家,奴大多都听说过,可是这曲子和他们的风格都不相合,无论是词还是曲,都让奴觉得别有风韵……”
柳如是却不相信,低声轻语,脉脉看着俞国振,希望能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我有些倦了,先歇息啦。”
俞国振哈哈笑道:“明天在苏州城停一天,我们好好逛一逛这座名城!”
他说完就回到船舱之中,看着他的背影,柳如是轻轻抿了一下嘴。
自己的眼光不是很好啊,这位俞公子果然如张溥先生所说,胸有大才,只是等闲不露给人看!
虽然他不肯承认,可方才那曲子,应该就是他自编自写的,他不是说过,他不喜欢文人那酸溜溜的说话方式……
“俞公子为何不愿意在人前展露才华?”
想到这,柳如是心中起了疑问,对俞国振,她越来越好奇。
第二天早晨的时候,柳如是迷迷糊糊地醒来,然后听到了轻微的流水声,她有些恍惚,然后意识到自己是在船上。
爬起来洗漱一番之后,柳如是原本是想翻看自己随身携带的诗集,但一想到诗,她就记起俞国振昨夜教她的小曲。
她略一沉吟,然后来到俞国振的舱前,轻轻敲了敲门:“俞公子,俞公子?”
“哦,如是姑娘有事?”
“奴来服侍公子梳洗吧?”
柳如是试探着问道。
俞国振在舱中无声无息地开口笑了,他在家中也是受小莲服侍的,因此并不拒绝别人服侍:“那就有劳如是姑娘了。”
他如此坦然,倒让柳如是愣了愣,这位俞公子在诗词歌赋文章上或许不够名士,可在气度上倒真有东晋时名士的风范,与她想象中慷慨激昂的青年才俊,真的很不一样!
柳如是服侍人比起小莲要强得多了,俞国振怎么也梳不好的头发,在她手中乖巧得象是小女孩。
完成这工作之后,柳如是端详了一会儿自己的劳动成果,与俞国振目光相对,脸上不禁微微红了一下。
她移开目光,然后看到了板榻边上的一叠纸,这些纸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字迹很小,笔法铁划银钩,虽然算不上什么名家之作,可也是下过一番功夫的。
“想看就看。”
俞国振道。
柳如是将纸拿了起来,发现上面写的尽是大白话,说的也是番薯养植和棉花种植之类的庄稼事儿。
柳如是有些失望,她原本以为这是俞国振随身带着的手稿,可没有想到上面竟然是这个。
“怎么,觉得这些东西无趣?”
俞国振哈哈笑了起来。
“奴只是觉得,以公子大才,应该多将精力放在圣贤之道上……就连诗词,与圣贤之道相比,都是枝节小道了。”
“你是这样想的?”
俞国振知道她饱受当世各种见识的影响,沉吟了一会儿道:“你记得昨天的那首曲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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