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雪莹决定先去给他提一嘴,让他在心里多考虑一种情况,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冯德昌本来就话少,遇事更沉默得厉害,只会蹲在地上抽他的廉价卷烟。
“爹,其实没人愿意跟咱们打井未必是坏事。”
她轻松地说。
冯德昌知道二丫头是想安慰自己,他长长地出了口气,没有言语。
冯雪莹继续问道:“你说原来吃大锅饭好呢,还是现在自己种地自己吃好?”
“这还用说啊?”
冯德昌没耐心跟她掰扯那些没用的。
“村里的老井就像大锅饭,现在变成了小锅饭,如果自己打一口井,那就是自种自吃。
你说对不对?”
“那咋能一样,打口井是说一句话吗?”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
“的确不容易,可再难不也是人干的吗?别人可以,咱们为啥不行?”
她不断引导冯德昌下决心。
冯德昌继续抽着烟,眼神远远地飘了出去。
冯雪莹知道此时该闭嘴退下了,爹爹已经不想听了,但他一定过了脑子,得给他点时间消化消化。
看着冯雪莹的背影,冯德昌有点佩服这个丫头。
她身上有股闯劲,什么都敢想敢干,可惜不是个儿子,要不自己一定会放手让她去做。
姑娘迟早会嫁人,就算有一身本事,也是带到婆家去的。
况且由着她的性子,把心放野了,就再难收回来,到时候更难找到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