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月也不好再讥讽什么,丢下一句随你,登车而去。
千惜也上了后头的马车,赶车的是个佝偻的老人家。
“夫人,我们当真要进宫。”
“走吧!”
千惜并不多言,四个婢女随后跟上,老人家赶着马车跟上去。
进出宫门必经东启门,东启门后头是京城的街道,有无数来来往往的百姓,眼看马车就要进门,千惜却喊道:“停车!”
“吁!”
老人立刻将马儿拉住,千惜掀了车帘就走了下来,“夫人!”
几个婢女眼在后头,却是不知千惜究竟意欲何为。
而此时,千惜已捋起衣裙,呯地一下跪下,来往人的连同守卫都一下子蒙住了。
“明门千氏,恳请皇上网开一面。
皇上若让千氏让位,但请皇上示下,千氏不敢不从,但请皇上,切莫因千氏一人而责重于明家,千氏求皇上了。”
千惜说罢,大力地叩头,一声声与青石板相撞的声音,听得一旁的人心里阵阵发颤。
“这是怎么回事儿?”
一旁的百姓都十分莫名,瞧着千惜一身朝服,显然是有诰命在身的人,一时之间人越聚越多,而起立在前头的令月好半响没见着千惜的马车,匆匆给折了回来,一看到千惜跪在前头,气血涌上心头,也顾不上许多,走到千惜的面前,大喝道:“千氏,你是何意?”
好!
千惜暗里叫好,却也停止了嗑头迎向令月,此时她的额头鲜血溢出,骤然抬头时,吓得令月一跳,不禁退了一步。
而千惜道:“令月公主,你爱慕我夫君,几欲取我而代之,可我与夫君乃皇上赐婚,公主三番五次纠缠于我夫君,不知究竟是公主之意,还是皇上指使?”
“大元朝明文令止,驸马不可掌权。
我夫君今为兵部尚书,是为宰相,若真如公主所愿,我夫君尚了公主,到那时,我夫君定不能再为宰相。”
千惜言辞犀利,令月骄傲地抬头道:“那又如何,能做本公主的驸马,那是天下男人求之不得的福分。”
“可我夫君已有妻有子。
且我与夫君的姻缘是皇上一手促成,公主不顾我夫君已是有妇之夫,执意要抢。
我自嫁入明家,相夫教子,从不敢行错半步,如今我未犯七出,公主要我夫君尚驸马,可是要逼我去死?逼我的三个孩儿去死?”
“你如此不识抬举,死了也是活该!”
令月脱口而出,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全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儿。
“公主如此不顾伦常,无视纲常,只为一己之私,枉为帝女。”
千惜幽幽地张口。
令月骄傲地张口道:“枉不枉为,不是一个弃女说了算。”
“你给朕闭嘴!”
一声厉喝。
令月一颤,回头一看,只见德帝穿着朝服,领着浩浩荡荡一行人走来。
德帝的脸黑得跟煤炭似的,此时此刻,恨不得撕了令月。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