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刻了很久吧?”
她情不自禁地看向他的手,果然要比平常红肿了一些,尤其是握刻刀刀柄的食指和中指。
他缓缓摇了摇头,接着取过她手里的面具,温柔地给她戴在了脸上,看着她明亮清透的杏眸,他满意一笑,“还行。”
她轻轻抚上自己的脸,走到池子旁一照,这个独特的面具,再配上她一袭素衣,果然和她很搭。
“喜欢吗?”
他走了过来,看着水面里她的倒影。
她看向他的倒影,轻点了一下头,二人相视一笑。
翌日。
精心编织的大网,终于笼罩在了段君墨的头上。
宣政殿。
皇上端坐在盘龙交织的青云梯上方,俯瞰着底下的群臣和临朝的皇子。
敏锐的段君墨,很快察觉到了异样。
果不其然,一位大臣走出队列,义正言辞道:“皇上,臣有要事上奏!”
“准。”
皇上龙袍一挥。
大臣点了点头,接着低头禀报道:“前日,刑部尚书的公子打死了人,刑部尚书为给儿子开脱,竟徇私枉法,私自将这件事压了下来!”
刑部尚书身子一颤。
段君墨剑眉微蹙。
大臣看了刑部尚书一眼,“身为执法大官,却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皇上闻言,慢悠悠地看向刑部尚书,“可有此事?”
“禀皇上,杨大人所言有偏颇,实情并非如此,那人挑拨犬子,加之犬子喝了些酒,这才误伤了此人,这件事,福来酒楼的客人都可以作证。”
刑部尚书也算沉得住气,好歹是从战场上厮杀上来的。
杨大人蔑了他一眼,“就算都是喝酒闹事,那也是一条人命,刑部尚书不管不顾,便滥用自己的权利轻而易举将这件事压了下来,死了人,令公子却还在府上逍遥自在,刑部尚书又如何解释?”
刑部尚书沉声回道:“这件事,臣身为犬子的父亲,不便处置,所以正要向大理寺卿禀报,将犬子留在府上,也并不是包庇。”
杨大人拂袖冷哼了一声,“强词夺理!”
皇上转向大理寺卿,“这事爱卿有何看法?”
大理寺卿微微颔首,而后回道:“酒后杀人,虽不至于判处死刑,但也要在天牢关押三年到七年,以正法纪。”
刑部尚书一听,眼神微变。
果不其然,只听皇上一声令下,“来人,立刻将人关进大理寺天牢,此案全权交由大理寺卿处置,刑部不得插手。”
刑部尚书闻言,顿时肠子都悔青了,急忙将目光投向段君墨,却见他脸色阴郁,薄唇紧抿,什么话也没有说。
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却是不然。
段懿轩走出队列,颔首禀报道:“皇上,儿臣也有一事要禀。”
“准奏。”
皇上点了点头。
段懿轩身子微弯,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宽大的白色袖袍垂在两侧,颀长的身影清冷从容,“夏季戴梁县发洪水之前,戴梁县县令发现河堤失修,需要银两补修,于是立刻上奏川汉巡抚,没想川汉巡抚却毫无动静,一没有上奏朝堂,二没有下拨银两,导致洪水毁堤,百姓流离失所,瘟疫蔓延,朝廷损失惨重。”
这件事,皇上记得很清楚,当时他就让段懿轩去处理了,难道事情有变化?
段懿轩也准备亲自动手处理了这名川汉巡抚,可他发现,一个川汉巡抚不足为惧,何不放长线钓大鱼,便顺手将案件交给了刑部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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