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么?剥皮呢!”
她终于没好气地出声,把手上的干净衣裳搭在架上,催促道,“莫要洗太久,皮都要起皱了。”
半晌,她才听到男人低低地“嗯”
了一声。
她皱了皱眉,心里那股奇怪的感觉却浓了,只是如今却不便问他,唯有又叮嘱了几句才离开了。
开门关门的声音响了起来,女子轻盈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远,程绍禟僵着身体,良久,苦笑。
事到如今,前头纵是望不见底的深渊,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
万平那些话虽不好听,但也是大实话。
他并不是孤家寡人,他的身后有妻儿、有上了年纪的母亲,还有许许多多关心着他的亲友。
若是他倒下了……
他揉了揉额角,猛地起身抹过干净的棉巾,擦去身上的水渍。
正想推门进屋,便听到屋里传出妻儿的问答声,他不禁停下了脚步,认真听着里头的温声软语。
“从前有个男娃叫小石头,后来他长大了,嗯,小石头长大了想做什么呢?”
“跟爹爹一样!
驾驾驾,呯呯呯,看我厉害!”
“……为什么不像娘亲,不像舅舅一样,赚很多很多的钱?”
“嗯……好吧,也跟娘亲和舅舅一样,赚很多很多的钱,买许多许多好吃的!”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嘴角便微微翘了起来,仅是听着母子二人的一问一答,他便可以想像娘子脸上的无奈与郁闷。
他早就看出来了,凌玉并不希望儿子像他自己这般,早前他不以为然,可如今,他也希望他的儿子日后走上一条与自己截然不同的路。
没有杀戮,没有血腥,没有仇恨与报复的路。
凌玉是被体内突然升起的一股燥热给弄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却察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人给半褪了衣衫,有一双大掌正在她身上作乱。
“你、你什么,万一、万一把儿子弄醒了……”
她微微喘息着,想要去推身上的男人,却是软棉棉的半分力也提不起来。
程绍禟停下了动作,她正想要松口气,突然整个人被他凌空抱起,吓得毫无准备的她险些叫出声来。
程绍禟一言不发地把她抱到如今暂无人居住的东厢,凌玉又惊又羞又恼:“你做什么?快放开,儿子若是醒了不见咱们……”
“他快四岁了,可以自己一个人睡了。”
程绍禟打断她的话,径自把她抱到了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床榻上,回身反手落了锁,在她挣扎着想要起身逃跑前,欺身把她压在身下,毫不迟疑地堵上了她的嘴。
良久,一阵女子似喜似恼的轻泣在寂静的屋里响了起来。
“嘤嘤嘤,你好了没?我快累死了……”
“混蛋,你还来?!
呜呜呜,求求你放了我吧,我真的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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