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咔擦咔擦的键盘声公事公办地响起,电脑反射的屏幕光衬得青年的脸阴气森森,仿佛索命的黑白无常。
“呃,你不是知道么安和,安和千夜。”
无常对面的冤魂无可奈何地把双手缩进袖子里,揣着经典农民揣姿势一脸破红尘。
“年龄”
“差两个星期满16岁。”
“未成年,啧就读学校”
“冰帝学院一年a班──你们不是有我的档案吗为什么要再问一遍”
我坐在小板凳上,忍无可忍地质问伏见猿比古,眼里写满怀疑,“只是把你打昏了那么一下下而已,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未成年怎么了未成年吃你家大米了
伏见猿比古咔嚓一下折断手中的笔,额角青筋暴起,后颈处的紫青痕迹还在隐隐作痛,可见凶手并不是如她自述那般手下留情。
我下手重了亿点点罢辽,是男人就不要说不行。
我在伏见少年怨念的目光下理不直气也壮地回瞪他,用颜表情生动形象地表示了对这次谈话的不满意。
小黑屋,一男一女两个人,其中一个随身携带金属手铐,另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花季少女,换你你会满意吗我差点就报警了。
淦,他好像就是公职人员来着。
惨,我,惨。
伏见猿比古谁你手无缚鸡之力你着我的刀再说一遍
伏见猿比古我最后强调一次,这里是会客厅不是小黑屋,收起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
我exce你家会客厅把监控摄像头怼在客人脸上真是长见识了。
私密的谈话室,全方面监控记录二十四小时运作,小红点耀眼到我想装瞎都不行。
说得好听是对客人的重视,实际上纯粹是斯托卡行为,青之王宗像礼司的诡异恶趣味。
“室长要求再做一次信息核查,以便替你洗干净你那份黑得不行的档案。”
伏见猿比古从抽屉里拿出一只新的笔在指尖转动,右手单手敲击键盘,“啧,还有王权者信息登记。
你才来东京几个月啊,我一大半加班都是在收拾你闯下的烂摊子。”
闻言,刚刚还一脸嚣张的我不大好意思地低头对了对手指,内里的心虚像雨后小蘑菇似的噌噌噌往外冒。
也是哦,伏见少年三顾茅庐把我和我的监护人从局子里捞出来,一个电话随打随到,堪比人形自走工具人,我还对他下此毒手,实在是不太好意思。
“我不是和宗像先生说,让你多休息一会儿吗,你醒这么早干嘛”
纵使醒来后会头痛欲裂欲仙欲死,但昏迷也是睡眠的一种,社畜会珍惜每一次宝贵的补觉时间。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它伏见猿比古杀人的心都有了,他深吸一口气,牙齿痒痒“有些工作只能我来做,旷工之后全部的事情都会堆积在死线之前──你是想让我死吗”
他,东京公务员,没有周末也没有年休,二十四小时在线永动机,日日夜夜与电脑为伴,上有鬼畜室长下有天真队友,还有一只属于敌对势力的幼驯染张牙舞爪,生活充满晴天霹雳。
我伏见猿比古的目光立刻充满了慈与同情这孩子命太苦了,明明只有一份工作却比身兼数职的我更生不如死,着他就仿佛见了令人亲切的安吾先生。
我欣慰又嫉妒地瞅了瞅伏见少年茂密的头发,真好,他连买霸王的钱都省了。
“最后一份表,填完放你走。”
伏见猿比古息事宁人地和我彼此妥协,“别用那种怀疑的眼神我,真的是最后一份。”
“半个小时前你也是这样说的。”
我冷漠脸,“磐先生呢我要求场外求助,”
“他要填的表比你还多,死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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