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我总是伤痕累累,为此感到难过,常子便会编织出许多漂亮的丝带,将它们轻轻绕上我的手臂作为装饰。
伤痕丑陋不堪,但缎带却是美的。
我的目光不自觉地追逐这唯一的色彩。
它被风送出凉亭的栅栏,我便跟着离开此地,它落入静谧的潭水,泛出道道涟漪,我就在岸边跪坐,单手埋入冰凉的河水,前倾上身,极力伸展手臂去够它。
幽绿的水面上,金色的花朵微微颤动,除此之外一切寂静无声、无关紧要。
这种景色仿佛某种召唤,蛊惑我继续靠近。
只差一点。
那一刻我甚至忘记了影子的存在。
直到一声惊呼打破绝对的宁静。
“泉鸟!
!”
“你在做什么?!”
有人从后方赶到,代替潭水构成的摇篮,用手臂将我紧紧抱入怀抱。
好像刚刚结束一场赛跑,少女喘得很厉害,咚咚咚的心跳欲将跃出心房。
“你知不知道刚刚有多吓人?!
你好像打算……”
我茫然地回首看她。
一缕秀发从常夏的额角滑落,她秀美的脸上泛出不自然的嫣红,愤怒又后怕,一向端庄的面容因强烈的情绪而扭曲,显得十分狼狈。
“差一点就……吓死我了。”
如是那双手臂像是绳索将我紧锁,她的声音却无力地颤动,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我讨厌这副态度,撞见我和“咒灵”
独处的母亲也是这种表情。
她们一直很像……
可常夏身上隐隐又有些不同之处,有种更加柔软的东西藏在那份强势之中,让我感到向往。
或许是她滚烫的温度、有力的心跳通过拥抱传到我的身上,又或许是“讨好他人”
的本能作祟,我反倒能正常呼吸了。
我倚在常夏的怀抱里,同她对视,在长久地静默后,伸手指向水潭正中。
“可我的缎带掉了,我想要我的缎带。”
她复杂地看着我,双唇翕动:
“……我去给你拿回来。”
常夏代替我走进了那片深潭。
绿色、冰冷的水浸透她的鞋袜,弄脏了她月白色的和服下摆。
我静静地望着她的背影。
作者有话说:
钢琴曲我最近喜欢《robcall》
有种没有目的没有尽头,一直往前走的感觉呢……
听着听着我又写了一大段精神污染呢!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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