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远在扬州,也非常了解长安城的风向,送给南音他们的都是时下大受欢迎,甚至连长安城都还没有的好东西。
这些东西慕致远身上有,慕笙月也有,唯独南音身上难见。
不难猜出,十余年来他们送给小表妹的东西到底有多少被截了下来。
虽说商人重利,也了解世人逐利的心思,但即便是温子望,都觉得慕家和这个表弟着实做得太难看了些,所以他没劝温子望甚么,只道:“我会在这留到年底再回扬州,年后家里会慢慢把生意做到长安,慕家那边有我注意,你先专心准备春闱,慕致远这边,不必深交。”
无需他叮嘱,相如端也清楚该怎么做,颔首应了声是。
马车又行了段路,在郑府门前先把相如端放下,他如今随相母住在郑家,温子望则不愿随他们一起,自个儿在长安另买了间宅子。
兄弟二人作别,温子望倚在车壁小憩,想到离家时和父亲的谈话,目含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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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两位表兄的到来,不能说大大改善了南音的处境,但确实让她平静的南院生活起了波澜。
他们以关心慕致远和南音的名义常送礼物来,有时是简单的吃食,有时也会有名贵的珠宝,送礼的仆役很尽心,常常是送到他们手中,得了他们的亲口回复才算完成使命。
由于最近慕怀林对南音比较关心,府里下人也不曾为难温家人。
何况温家兄弟思虑周全,从来只送礼物,不曾有过书信往来,也不会落人口实。
母亲离世那么些年,南音第一次尝到有亲人惦记的滋味,说不动容是假的。
起初她还不大适应,次数多了,竟也有了小女孩儿的期待,每回见着青姨她们带了东西回来,都会忍不住放下手中的事看去。
这厢,青姨转过落地罩,故意先转去架子放披风,倒茶喝茶,转悠半天,就是不看南音。
等了好久,隐约能瞧见她手中拿着甚么的南音抿唇,轻声道:“青姨,带了甚么回来?”
故作沉静却掩不住好奇的模样叫青姨忍笑,她对自家小娘子再了解不过,虽然隔着那点薄翳看不清眼神,但那随她动作而微微转脑袋的模样再清晰不过,可不就跟眼巴巴的小狗儿似的,分明心底期盼雀跃得很,面上还装出一副毫不在意模样。
她早说嘛,小娘子的年纪最是鲜活不过,哪至于那样静。
譬如独自长在幽静处的小花儿甚少知晓热闹的滋味,如今有了阳光雨露的一丝偏爱,也终于有了鲜妍模样。
青姨不再吊她胃口,将手中帖子递去,笑道:“琥珀,和娘子说说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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