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他,青姨不记仇,早忘了当初含沙射影的话儿。
慕致远说好,在旁站了会儿,南音依旧在专心对付手里的络子,他不得不主动开口,“外间风大,进屋玩儿罢,正好我也有些事和南音你说。”
南音头也没抬,说了声好。
兄妹俩一前一后进屋,紫檀奉上茶点就在慕致远的示意下退出去,面上不无忧心,“大公子不会又是受了那边怂恿,来说教娘子的罢?”
琥珀不以为意,“他要是不把娘子当妹妹,娘子也不必在意他,反正自有人爱护呢。
若是他想教训娘子,咱们就先揍过去——”
紫檀哭笑不得,亲人之间,手段哪能这么粗暴。
她尽量守在近处,以防听不见里面传唤。
屋内,慕致远见南音完全没有招呼自己的意思,心底生出一丝怪异感,南音待他向来热忱,有段时日没来而已,怎么爱搭不理的。
真如笙月所说,对他,对这个家都生出了不满?
“这络子蛮好看的。”
他坐在旁边找话儿,“给我也打一个,就配我腰间这块玉佩。”
南音手一顿,“我看得不清楚,打得慢,手上这些是先给两位表兄的,还有青姨她们,阿兄等我恐怕要等好段时间了,不如去买个漂亮的,或者让其他人打一个。”
慕致远听了简直要笑,方才打得飞快的样子当他没看见么,这样的神态语气,和小女孩儿吃醋有甚么两样。
“两位表兄竟都排在阿兄前头了?”
他故意用那种逗弄的语气,“你这么大了,竟还因为我对笙月好而吃醋不成。
我们俩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她不是,自然要待她客气些,这难道看不明白?”
南音抿唇,暂没有说话,慕致远却只当她闹脾气,主动给南音倒茶,“好了好了,阿兄给你赔个不是,莫再生我的气了成不成?我不知上次的事你竟还耿耿于怀记在了心上,其实阿兄都早忘了,那会儿气是气,但兄妹没有隔夜仇,何必非要分个对错呢?”
南音的胸中,忽然涌上一股酸涩。
阿兄察言观色的功夫很好,凭着这点,他能够让府内外的人都夸赞有加,偏偏就不会认真考虑她的想法。
她出事那年是五岁,阿兄八岁,每夜偷偷去柴房看她,并对她许诺,“她这样欺负你,我日后必要帮你报仇。
等着看罢,等阿兄长大了,有她们好看的!”
后来她眼睛出了问题,更是抱着她哭,说云氏歹毒,还要去找爹评理,被人拉住才不情愿地放下。
南音一直以为,这些磨难是兄妹间共同拥有的记忆,也是互相依存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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