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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梦见,我爸在那使劲儿地吹玻璃,我妈在脏兮兮的市场里搅和卤料,全都满头的汗。
醒来之后,想起自己早就有钱了,才松了口气。
其实,我家本来不穷,但我爷爷奶奶百病缠身。
我刚出名,二老就先后没了,一天的福都没享到。
我就给他们买了块三十万的墓地,那风水相当哇塞了,前朝后靠左右抱。
现在,那地方要八十万。”
“升值真快啊。”
范锡感叹。
“这就不懂了吧,有很多人专门投资阴宅,炒作升值。”
管声叹了口气,自嘲而无奈地笑笑,“你说,就我家这条件,我还偏偏喜欢唱歌、弹钢琴,还偏偏有点天赋,小学就开始写歌了。
大冬天,我妈骑个小电驴子,带我去老师家学琴。
半路摔了,她满脸鼻血顾不上擦,看我没伤到,咧嘴一笑说:你手没事就好。”
范锡想,怪不得他曾那样爱惜自己的手。
人穷志不短,是件很累的事。
“我的成功来之不易,所以我才不敢谈恋爱,当了这么久的处男,哈哈。”
他话锋一转,让范锡有点发懵:“这里面有什么联系?”
“很简单,我怕被人拿捏,或者没处理好感情被泼脏水。”
在这方面,他相当理智且清醒,“其他明星,有的是演艺世家,有的是音乐世家,非富即贵。
我呢?我家吹玻璃卤猪蹄世家,我没得挥霍,输不起。”
范锡轻轻点头,苦涩地想,原来就算自己是女生,这场暗恋也注定无疾而终。
男人把事业看得很重,绝不会沉沦于风花雪月。
他搓搓男人的头发,喜爱地说:“你头发真好,像鬃毛,千里马的鬃毛。”
管声笑而不语,很自然地抚摸着他的腿,似乎已经摸顺手了。
他继续说:“我这边风景独好,明天换你骑我,我带你溜达。”
“骑你?”
管声尾音微微上扬,有些轻佻。
“可别想歪了。”
想歪也可以,歪打正着就更好了,范锡暗自妄想。
“我可比你沉多了,你是刺客,我是战士。”
范锡哈哈一笑,满含期待地问:“回国之后,我们一起玩游戏好吗?”
“我不怎么玩,没时间。”
似乎感觉得到他的失落,管声补充道,“不过,我们可以一起做更有意义的事。
比如,你来我家,陪我写歌。”
“我啥也不懂。”
“你在旁边呆着就行,一看见你的脸,我就很有灵感。”
管声想仰头看看他,奈何受限于姿势,抬不起来。
范锡暗忖,莫非自己长得很抽象?不过,能一直和管声保持朋友关系,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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