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被政治游戏驱赶至底层,成为底层的弱势群体,而这些弱者却携起手来,瞄准了更为弱势的群体,构建出一种弱势群体之间的内部倾轧。”
——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
“攻击一个无力还击的中年黄种女人,不止可以轻而易举地抢到供他享乐很久钱,还能发泄他心中的积怨。
他甚至完全意识不到这种想法只是被一种游戏所缔造出来的假象,而他本身则是一种最微不足道牺牲品。”
闻哲终于不再看着脚下或海面,而是再度看向了屠休。
“你觉得,”
他问,“我是该嘲笑那个罪犯被洗脑得如此愚蠢,还是破口大骂,或者直接一枪崩了他的脑袋?”
可这不过是他的一段记忆,这个问题自然不需要任何回答,而是他早已经做出的选择。
“杀了他无疑是最能解决仇恨的选择,可他血液里的免疫系统病菌搞不好会到处传染。
如果溅在我身上的话,我皮肤上又碰巧有伤口,那就必须吃阻断药。”
他的声音平静得近似冷漠,让屠休手指再度痉挛起来。
不是恐惧或亢奋,只是一种纯粹出于本能的战栗。
“阻断药很贵。”
闻哲冷静地陈述出自己当时的选择。
“对当时的我来说真的太过于昂贵了,是我的奖学金负担不了的程度。
我还没拿到学位,不能因为这件事而浪费了自己此前耗费在学校里的时间。”
在现实面前,他没有冲动的权利。
“而我和那些华尔街的朋友们的合作不过刚开始,还没有构建真正的信任关系,自然不可能在那时就感激我所提供的观察结果,也不会帮我解决金钱上的困扰。”
其实也没有这个必要。
“因为我当时已经迅速做出了最恰当判断。”
——反正那个罪犯早晚会死,他应该继续自己的人生。
“但我还是开枪了。”
这就是情感与理智的矛盾冲突。
“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共七枪。
我一枪不少的还给了他。
可我没有瞄准,只是打在了他的脚边,然后看着他尖叫,颤抖,失禁,恐惧地趴在地上,哭泣着祈求我别杀他,而我的理智依旧健在,及时阻止了我有可能出现的任何不理智的行为。
“因为对于一个渴求死亡的人来说,最有效的惩罚就是让他像活死人一样缓慢腐烂。”
安静,理智,清晰,残酷,清醒以及迅速决策——这就是他的大脑。
“这就是我的问题。”
理智恰似白昼,情感犹如黑夜。
“我的情感虽然足够敏锐却也尤为短暂,一点苗头就足以被我的理智捕获并禁锢,很快就能做出最优的分析与决策。
因而只要我心底有情绪出现,理智就会紧随其后,瞬间临驾于情绪之上,将其彻底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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