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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祁潜,”
祁夫人一张病容露出一丝讥笑。
她病了几个月,但如今见到了自己的儿子,病一下子就不药而愈了,“如今翅膀硬了就敢在我面前逞威风?妇道人家,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有啥威风可逞?不要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我什么身份?我乃南郡郡守祁潜,你说我什么身份?”
“当初要不是我下嫁于你,你当得了这南郡郡守?”
祁袁氏娘家是帝都的,与袁皇后沾亲带故,所以她腰板一直很硬。
刚大婚那会儿还好二人浓情蜜意她也愿意小意温柔,但后来这后院的女人越来越多,祁袁氏看清了他的嘴脸,也就对他彻底死了心,于是就没给个好脸色,“祁潜,今日我就将话撂到这里,你要是敢丧心病狂伤了我儿,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还好意思说这个?当初要不是你们家巴结三皇子,我们会沦落到需要与那些土匪草莽为伍?”
堂堂一个士族,却要与草莽为伍,当真是丢脸至极。
“哼,现在倒是怪我了。
娶了我,让你一个小小的祁氏在短短二十几年坐大坐强,成了南郡之首,这要是别人百来年都不见得有这本事。
现在倒怪我家去巴结三皇子?祁潜,做人要厚道,有舍才有得,别得到了还想把失去的也得到,天下哪儿那么便宜的事?”
“你!”
又来了,又吵上了。
祁秉承站在一边,冷眼旁观,像这样的大吵小吵,基本隔一段时间他都能听到。
从小时候的心慌心烦,到后来的麻木。
他掏了掏耳朵,打断他们,“娘,咳咳咳……”
却没想到身体太过虚弱,咳了起来。
“我儿怎么了?”
祁夫人听到他咳嗽,赶紧过来,声音变得温柔关切,完全不似刚刚的冷硬,“你看你这段时间都瘦了,是不是在外面吃不饱穿不暖?没事了回来了就没事了,走走走,娘带你回屋,你那屋子娘每天都有叫人打扫……”
祁夫人说完,又转身瞪了眼祁潜,而后便拉着自己的承儿走了。
走之前她丢下一句,“哦对了,你那新进府的妓子,趁着我这段时间心伤不管事儿在后院上窜下跳的,我看了心烦,待会儿就要将她发卖了,你没意见吧?”
虽是在问他有没有意见,但语气却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祁潜站在原地,气得咬牙切齿脸部都扭曲了,却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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