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火花有了,这个人心里有没有我。
视线移上去,看到潭淅勉将烟一点点吸进去,又一点点吐出来。
手里的筛盅摇得更快,噼里啪啦响。
动作骤然一停,心紧跟着悬了一下,筛盅打开,这回四枚骰子整整齐齐堆叠在一起,立成一个竖柱,手腕一抖,又哗啦啦散下来,心脏也重新落回来,吐出一口气。
这回一数,果然还是大。
“这是什么,魔术吗?”
喻呈眼花缭乱。
“骗小孩儿玩的。”
潭淅勉笑着说。
又没喝酒,可还是觉得心跳过速,喻呈晕晕乎乎连赢好几把,直到潭淅勉累了,把烟一捻,筛盅一扣:“手酸了,我出去透口气。”
大堂里空气新鲜不少,那里有一块水果自助的餐吧区域,还有一个调酒的吧台。
喻呈跟出去的时候,看到潭淅勉坐在吧台旁边的高脚凳上,面前放着一杯凉白开,一碟草莓和砂糖橘,支着脑袋在跟调酒师闲聊。
喻呈走过去,在潭淅勉背后的凳子上坐下,听他们两个人好像在聊金酒和柠檬。
过了一会,潭淅勉才看见他,或许是因为太无聊,他自己一个人躬着背,在一张餐巾纸上用填意见簿的笔写写画画。
这人头发长了,个子高了,一伏案,还是像那个好学生。
潭淅勉就这么看了他一会,等他笔停了,才凑过去看他在纸上写什么。
脸贴着脸才看清,好像有几个数字,还有一些时而连续时而断开的线段,中性笔墨水太足,每一划都晕开边,不太好辨认。
“算什么呢?”
喻呈慌张把纸团起来:“没什么。”
潭淅勉也觉得无所谓,随口问:“你怎么不玩了?”
喻呈心说,潭淅勉不包庇他,再玩肯定就要输,他又不喜欢喝酒,也不喜欢唱歌。
“我其实也不是来玩的。”
喻呈说,他看着潭淅勉,有点眼巴巴的,“我……”
又来了,又是这种眼神。
在他说他还喜欢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后来在知宁小馆吃饭,他自曝性取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潭淅勉自认在秦淮河边上跟喻呈达成了某种共识,当时喻呈问他,对他有没有兴趣,是不是他说的那种可以上床的兴趣,他觉得喻呈是在说,这样的关系他也可以接受,可以试试,别谈爱不爱,喜欢不喜欢,他自己可能也觉得到不了这步。
但今天一看,又觉得喻呈这人好像还是没点透,想跟一个人上床之前,谁会用这种眼神看人,听人讲话。
干嘛要搞得这么沉重呢,真没意思。
“别这么愁眉苦脸的。”
潭淅勉把话头截住了,倾身揽他的颈项,喻呈被他搂得晃了一下,脖颈直发烫。
“喻老师,开心一点嘛。”
“你看,大家出来玩,你说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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