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呈看着拱起的脊背以及还算干净的校服有点难以下脚:“你衣服不要了?”
“你踩不踩都得洗。”
又催促道,“快点。”
喻呈第一次为技不如人而感到屈辱,但又觉得自己不精于逃课也不能算太丢脸的事,于是眼一闭心一横。
脚搭上去的时候感觉得到潭淅勉脊骨的硬度,紧接着背部一紧,一股力量往上一撑,他就攀到了墙头,在墙上又补了一脚,这回上来了。
潭淅勉再次跳上去,翻过墙稳稳落地,他正要回头接人,喻呈也利落地跳下来了,落在他身后。
还行,没想象的那么弱不禁风。
喻呈把书包接过来,小西门外头不时有家长路过,他有点紧张,扶着书包带没什么表情闷头往前走。
潭淅勉跟在后面笑:“带你出来玩的,你搞的像敢死队,会不会笑一下啊?”
喻呈不理他。
潭淅勉又说:“逃课嘛,玩得就是刺激,出来了就要高兴,要是一直担心被人看到、被人发现,学也没学,玩也没玩好,这才叫浪费时间。”
莫名被这人上了一课。
但喻呈承认他说得有道理,表情放松了些,停下来看站牌。
太阳已经落下去,天边只余一道金色的霞线,潭淅勉站在车站边高大榕树投下的淡色暗影里,脏外套被他脱下来用手指勾着搭在肩膀上,里面是一件蓝白色的校服短袖,出了很多汗,有点粘在身体上,露出轮廓分明的少年人的肌肉线条,大臂那里还有一道很明显的肤色分界线,往上要白一点,下面是被阳光镀上的健康的深色。
潭淅勉怕热,一到夏天就剃寸头,由于五官长得好看,寸头反而把眉眼衬得更清楚,很有几分明星相。
喻呈想象了一下,觉得大部分人戴耳钉都会让人觉得不正经、耍流氓,但在潭淅勉身上,好像是会好看的。
“你去打那个,你爸妈看到的话,不生气?”
喻呈还是对这件事的可行性表示怀疑。
“我爸下次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妈玩儿艺术的,估计能理解。”
喻呈想了想,常苒阿姨那人跟自家老妈不一样,是蛮特立独行的,记得之前染过一次红色头发,令他印象深刻。
“可老师恐怕不能。”
“上课不戴不就行了。”
97路到站,晚高峰简直人挤人,两人好不容易挤上去,车里闷热,司机舍不得开空调,氧气稀薄。
喻呈被挤得和潭淅勉几乎脸贴脸靠在一起,喻呈浑身不自在,想后撤又躲不开。
“别动了,喻呈,越动越热。”
潭淅勉倒是既来之则安之,闭着眼,在夹缝中挺安分的。
但身后的人顶着他的书包,喻呈后背被挤得很难受,非得把它取下来不可。
刚艰难地卸下包带,紧跟着一个急刹,喻呈来不及扶,垂下的手往前一荡,潭淅勉瞬间闷哼了一声。
喻呈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干嘛?碰瓷?”
“靠,你砸我那儿了。”
“哪儿?”
潭淅勉皱眉,眼皮一掀,也不知道这人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砸我鸡儿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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