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昉神色不耐烦里透着警惕,“不是告诉过你吗?我在鹿奔儿城到处喧嚷说北冥王已经在南疆取得胜利,即将奔赴成凌关战场,加上粮仓被烧,他们一时方寸大乱,所以才会选择投降。”
是的,这个解释已经说过很多次。
之前战北望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直到之前他和易昉成亲,易昉叫来上百兄弟,事后林将军还因此责备过她,原来她压根就没有事前报备过便擅自把一百多号士兵调离军营。
但是,她可以大言不惭地告诉他,已经报备过了,林将军还恩准了,撒谎完全不眨眼。
再回头想想成凌关大捷,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直到西京三十万将士假装沙国人上南疆战场,他越怀疑成凌关大捷很有问题。
这边友好定了边线,回头马上就派出三十万大军上南疆跟商国对着干,没有理由这样的。
除非,成凌关的和约,签订的时候西京人就带着莫大的怨气。
“战哥,我是你的夫人,你不信我?”
易昉见他眼神不定,便回头用饱含委屈的眸光看着他,“成凌关一战,经得起任何调查,条约是他们自愿签下,而且是在他们西京的鹿奔儿城,由苏兰基亲笔所签署,半点作不得假,如果不是他们自愿投降的,以苏兰基那暴戾的性格,我领着那三百人,能逼得他们签吗?”
战北望想想也是,苏兰基亲手所签署的,以当时在鹿奔儿城的兵力,易昉所领的那几百人,实在不够看。
要打的话,苏兰基从主战场撤回,随时都可以把那几百人连同易昉在内都灭了。
念及此,他顿时充满愧疚,竟然怀疑自己的夫人,不由得温声道:“是我错了,我不该胡乱猜测的,你别生气。”
“不生气,我又不是那些矫情的人。”
易昉大大咧咧笑着,出口的话却是阴阳怪气。
战北望柔声道:“你自然不是。”
顿了顿,在她露出笑颜之后,又道:“咱们是作为援军来的,之前战况如何也不清楚,所以,关于宋惜惜的战功,还有北冥王把玄甲军给她统领一事,我们还是不要管为好。”
易昉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我管得来吗?如今这里大部分的武将都是她父亲昔日的旧部,就连我父亲,也曾是宋怀安的麾下,人家可是国公府千金大小姐,想要在这战场上得点战功,多少人为她鞍前马后?我可不敢得罪她的。”
战北望是见识过宋惜惜的武功,但是在战场上光有武功是不足够的,那样的厮杀混战,武功能起到作用,但是顶多是多杀几个人,慢慢地累积战功。
可宋惜惜来南疆才多久?就算她上战场杀过敌人,以这样大的战事来说,也不会马上升五品将军。
所以,这里头确实有弄虚作假的成分,可北冥王也愿意捧着她,他和易昉也没有办法。
世间本就是这样的不公。
“咱惹不起,还躲不起?”
战北望说了一句,有些无奈,有些惆怅。
易昉却是冷笑,“呵,凭什么要躲?我的战功是实打实地拼回来的,她算个什么东西?”
“易昉,你想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做!”
易昉说完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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