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很好的人,以至于薛鹂站在她的面前,便会无法不想到自己的卑劣。
而这几日,魏玠始终不曾出现。
薛鹂命人去问,却得到了不同的说法,只是都说魏玠此刻不在府中。
薛鹂心中有疑,索性亲自去玉衡居寻他。
她没有等到魏玠,走出来的人却是梁晏。
梁晏显然是在午后小憩,发髻松散着,肩上随意地搭了一件衣裳。
他慵懒地斜倚着门框,眼皮还困倦地半搭着。
薛鹂一见到他,提糕点的手指下意识攥紧,心跳也情不自禁地加快,一声一声犹如擂鼓。
“又来找兰璋啊。”
他嗓音微哑,语气略显无奈。
“郎君……怎会在此。”
她面上一热,忽然觉得魏玠不在也没什么了。
梁晏瞥了眼身后,见没人守着,这才俯身压低了声音,说道:“悄悄告诉你,切莫说出去。
兰璋其实是在祠堂受罚……”
梁晏的低沉的嗓音紧贴在耳畔,薛鹂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受罚?”
魏氏的祠堂在后宅靠山的地方修建而成,因为族人众多,祠堂也建的宏伟,只是平日若无重要的祭典,只有在赏罚族人之时才会有人往来。
平日里只会有家仆隔几日的洒扫,偶尔家主也会前去奉香。
魏玠以为带梁晏去见母亲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却不想母亲莫名发狂,将屋中的物什砸了个遍。
父亲勃然大怒,将梁晏训斥一番后,让他来祠堂抄写家训好好反省。
只是父亲一向避讳此事,为了声誉必定不会声张,除了玉衡居的人,应当无人知晓他在祠堂受罚,因此祠堂中的点亮的烛火并不多,入夜后便昏黑一片。
待他跪够时辰去侧房抄写家训,路上唯一的光源便是他手中的一盏豆灯。
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祠堂离前宅很远,隔着一片林苑,静谧到只有虫鸣与他的脚步声。
因此即便是再细微的动静,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魏玠看不清四周的景象,只好停下脚步,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不等他出声询问,一道模糊的身影猛地撞进他怀里,烛火也因为来人带起的风而熄灭,周遭顿时一片漆黑。
一股熟悉的冷香强硬地侵袭他的嗅觉,冰凉的发丝流泻而下,穿过了他的指缝。
她似乎比从前更为大胆,这一次甚至得寸进尺地环住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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