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熟悉的面容,我一愣,正是曹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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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未见,曹叔的模样比分别时苍老了几分。
不过他看着我的时候,仍如往昔,笑了笑,文质彬彬的脸上满是慈爱之色。
“霓生,”
他端详着我,感叹道,“你都长这么高了。”
这样的话语,我也许久没有听到过。
多年积攒的委屈和焦虑,突然翻涌而出。
我鼻子酸了酸,走上前去,像上次分别的时候一样,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哭起来。
“哭甚,莫哭了。”
曹叔抚抚我的头发,温声安慰道。
听着他的话,我更是难过,哭得更凶。
自从祖父去世以来,我唯一能称得上亲人的,大概就是曹叔和曹麟。
如果没有后来族叔的事,我想我应该会不顾祖父的叮嘱,去蜀中找他们。
而进了桓府之后,我一度以为,我们大概再也不会见面了。
直到现在。
“你的事,阿麟都与我说了。”
曹叔和声道,“霓生,我此番来,就是要带你回去。
”
我讶然,抬起头来,擦了擦眼泪。
曹叔看着我,神色认真。
我心中一暖,道:“可我仍是奴婢。”
曹叔说:“此事不难,我带了钱财来,足以为你赎身。”
我摇头:“只怕他们不会放人。”
曹叔诧异:“为何?”
我将桓府当初买我的缘由说了一遍,道:“公子的母亲是大长公主,笃信我可为公子挡灾,当不会轻易放我离去。”
曹叔皱眉:“如此。
可你总不能一直在桓府做奴婢。”
我说:“曹叔放心,此事我自有主张。
公子待我甚好,暂且留在桓府无妨。
将来就算桓府不放人,我要走,他们也拦不住。”
这话上次我跟曹麟也说过,曹叔看着我,没有再多言。
“站着做甚,坐下喝茶。”
这时,曹麟领着一个仆人,端了茶水和小食走上来,在案上摆得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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