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长成一棵野草,不要在温室娇俏妖娆,要在荒原和雪峰之巅屹立不倒。
老兵们站在琮玉不远处,陈既作为他们之间联系的桥梁,什么也没干,没说话,也无举动。
火苗渐渐弱了下去。
琮玉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困了,睡觉去。”
她走回奔驰车,老兵们的目光追随她,有一瞬,似乎回到追随陆岱川的时候。
年轻时不觉得,岁数越来越大以后,对于再不能找回的时光,再见不到的人,冷不防想起,总是会在心里泛出极酸涩的苦水。
陆岱川笑着接过物资,问他们这一路累不累的画面,在他牺牲后,丢失至今。
陈既也站起来:“她想去阿库勒。”
老兵们收回眼,后知后觉地点着头。
其中一人说:“是,到那儿看看,看看她爸爸生活的地方……”
老兵话没说完,拿手腕子抹了抹眼角,呼出口气:“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明天还得赶路呢,回车上休息吧。”
“回去吧既哥。”
“联系方式就不留了吧?”
老兵说着看向另外两位战友:“活着的人见面很容易。”
“嗯。
回吧陈既,既然是偶遇的,就当做偶然,偶然事件是很惊喜的事。
我想着,咱们以后应该还能有这样的机会。”
一如偶遇,就用偶然作为结束语。
“陈中队长!
后会有期!”
老兵们面对陈既,挺直腰杆,规整地敬了一个礼。
这番相逢,陈既一直没有太多情绪外露,是这些年来掩藏自己已经变成习惯,但他的血液从见到他们起就产生了骤变,那是血液记忆。
他军姿方正,回以标准的军礼。
他曾是谁,不曾忘记。
分别后,老兵回到皮卡车里,陈既也回到了自己车前。
他站在车窗旁,见琮玉没在车上,皱了下眉,随后凭着直觉绕到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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