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莺道。
前面的森柏叹道:“这样一位活色生香的美人,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
春莺努努嘴,示意江蓠往旁边看。
江蓠才发现,屋内竟有书生在悄悄抹泪,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春莺掩了嘴小声道:“烟娘艳名远帜,去岁又得了花魁之名,自然引得不少王孙公子追逐,偏偏又死得奇惨,尸体倒挂在寺庙门口不说,连心都没了…这样一桩事,顿时就闹得沸沸扬扬的,一日夜便传遍了整个汴京。”
“凶手可太大胆了,也不知是何等样心肠的人,竟舍得对那娇滴滴的美人下手。”
旁边有人叹道。
还有人道:“我倒是听说,昨晚朝玉公子险些就将那凶手捕了,可惜那凶手狡诈,也不知施何手段,竟然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消失…真是见了鬼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诸位,莫要忘了圣人言。”
一书生提醒。
森柏折扇一打,脸上带着炫耀的意思:“难道你们未听说,中元节那日白马寺发生之事?”
中元节那日…
江蓠一听,那日白马寺在举行盂兰盆会,并未发生什么事…
不对,后来确实听外面闹哄哄的,知客僧还急匆匆地去找了沈朝玉,说是春大人有请…
江蓠心想着,森柏已经开始道:“听闻那日有人将一具尸体倒挂在了白马寺门前那棵百年榕树下,那尸首衣裳都给扒了,浑身赤1裸着,胸口和后背画满了金色梵文,胸口的心也没了,十分邪气…但你们记得,当日白马寺在做什么?”
江蓠记得:“在办盂兰盆会,请七圣,诛恶邪。”
“没错!”
江蓠一开口,森柏的眼神就落到她身上,褚莲音瞪他:“你看什么看?”
森柏这才悻悻将视线收回,道:“凶手趁着白马寺大办盂兰盆会之时,行此之举,不就是挑衅?我观凶手怕是对佛极为憎恨。”
“此话有理。”
有人附和。
“那既然是对佛有怨…”
一人突然道,“莫非当真是恶鬼作祟,要食人心?否则,以朝玉公子的身手,和卫所的甲字队,怎会让人杀了人、挖了心,还扬长而去?”
此话一出,全场一惊。
登时,整个屋内的气氛都变得怪异起来,凉嗖嗖的。
森柏摩挲着肩膀:“莫要吓人!
这朗朗青天,哪来的鬼?”
江蓠脸色也有些白。
记忆里似有什么在浮现--就好像这食心之事不是第一次听到。
…到底何时听到的呢。
春莺一脸苦恼。
“就这破案子,我阿爹忙了两个月也没见好,昨晚还连夜被圣人叫进宫去一阵好骂,”
她叹气,“可怜我阿爹本来脑袋上还能留有几根毛,现下啊,只能找手艺人替他做一顶假的。
可真是……”
她这话一出,顿时将方才诡异的气氛给冲散了。
一群人笑了出来,森柏拍着桌子:“春大人嗳…”
他边笑边道:“我知道有一个手艺人做这很在行,回头将地址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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