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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羽佳开车去花店路上,又做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
看见前面的红灯,苗羽佳皱了皱眉头。
如果王京昀七天内没有找到她,那就由她去找他好了。
过了上班高峰,斑马线上人少了些。
也许是上午的关系,他们大多行色匆匆,可能睡过头的上班族,拖着购物车的大妈,赶往各自的目的地。
七天会不会太长了……
苗羽佳松开刹车,楼房夹缝里的阳光像光刀一样扫过车身。
要不三天好了。
严采霜请了假,店里只有苗羽佳和胡磊。
橱窗边空出一平米左右的一块地,专门用来摆放插花作品。
无论店里多忙,苗羽佳必会三天一换,花样不重复,并会取上名字和配上相应的文字。
时间一长,客人都喜欢来店里转一转、看一看,甚至有花店从业者慕名来拜师,让苗羽佳办花艺教室。
然而很多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因为和苗羽佳交流困难。
那些人在背后谈论起浮生花店的老板娘,都会不约而同降低音调,用带着触犯禁忌又怀着敬意的口吻说——
那个漂亮的老板娘是哑巴。
而胡磊是唯一留下来的一个,他手语打得比苗羽佳的还溜。
至于原因,他不说,苗羽佳也没问。
八月不是蓝花楹的季节,苗羽佳采用了永生花。
原本蓝色的花经过处理,变成了淡紫色。
整盆花主打粉红和粉紫,十分少女的颜色。
胡磊凑过去,咦了一声,说:“用了那么多蓝花楹,这主题是‘等待’吧。”
苗羽佳拈花的手一顿,轻轻蹙了蹙眉头。
幸好客人来了,胡磊及时走开。
胡磊热情招呼客人,解说声不断,苗羽佳都听进去了,可却像一个字也听不懂。
她捏着笔,对着桌上的卡片发呆。
插花作品的名字栏写了“等待”
,究竟等待什么,宾语像一场模糊的梦境,无法描绘。
她干脆放下笔,去为客人包花。
今日难得忙碌,苗羽佳准备开始扎制下午最后一束花束,红阳已西斜。
胡磊说了句“欢迎光临”
,苗羽佳背对着柜台选花,没有留意。
“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找苗羽佳,她——是在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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