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泽捧着银票匣子回到房间,没忍住又数了一遍。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张银票,装满了一匣子,瞧着就开心。
褚厉睨着他财迷的小模样,眼底闪过笑意,走过去,提醒他先用膳,这些时日赶路舟车劳顿,难得能吃得好一些。
只是他刚靠近,谢明泽仰起头,把刚合上的银票匣子推了过去,“喏,我这算不算立了大功”
二十万两呢,也算是先让谢二叔贡献一部分,毕竟就算直接将谢二叔收刮民脂民膏的事说出,查清、耽搁,到最后抄家,最后这些银钱也只会落入褚寅帝的手里。
一旦入了褚寅帝的手,想拿出来可就难了。
可睢淮少说几万人,洪水过后没有这些银钱做后盾,怎么可能最大程度保下最多的百姓
他这几日虽然坐在马车上发愁自己快被这官道颠成几瓣,却也偶尔听到厉四禀告这次褚寅帝派下来的赈灾银两以及药草。
他去瞧过,药草只是寻常的草药,只能治疗一般的风寒,想要之后控制瘟疫或者提前预防都没效果。
至于赈灾的银两,只有一百万两。
这么多百姓,压根撑不住多久。
所以这二十万两,绝对能暂解燃眉之急。
褚厉垂着眼,瞧着谢明泽近在咫尺的眉眼,望着他眼底的澄澈,对这些身外之物既欢喜却又坦然放手,让他心口涌上更多的暖意,想要将人涌入怀中,却克制了。
他轻声应道“算。”
谢明泽没忍住逗他,“那我厉不厉害”
他本来就是嘴撩一下,想到褚厉夸他厉害时的模样,总觉得像褚厉这般性子估计从未夸过这种话,可话一出口,等到褚厉愈发加深的瞳仁,有种不祥的预感,完了,撩拨过头了。
果然,下一刻,谢明泽就瞧着褚厉本就近在咫尺的面容靠得更近,凑近耳旁,声音压得又低,温热的气息拂在耳旁,让他耳朵轻轻一抖,一股怪异的情绪在身上蔓延开,随着褚厉说出的那两个字,让他一时间有些晕陶陶的,随后就被掠夺了呼吸。
等谢明泽吃完晚膳已经是半个时辰的事,他全程埋头,时不时趁着褚厉不注意,抬头幽怨瞅他一眼好好的直男,咋说弯就弯了呢他有甚好亲的不、不就逗一句么。
褚厉知道他面皮薄,全程只当不知他的偷,淡定用完晚膳,“我让人送热水进来,沐浴后再睡。”
谢明泽脑子本来就乱,闻言,嘴一秃噜,心里话说了出来,“啊那怎么洗”
他们一间房,岂不是都被光光了还是说,这厮不会是想一起洗吧
褚厉对上他眼底明显的意思,深深他一眼,“夫人若是想一起洗也是可以的。”
“谁、谁想了”
谢明泽闹个脸红,觉得他当初怎么会觉得厉王绝对不会对他感兴趣的,他果然低估了自己的美色。
哎,蓝颜祸水,也是愁啊。
谢明泽这一晚睡的极好,谢二那一家就不好了,他们原本是从曹省举家回京,结果,临到京还剩几日的路程破了财,还是大财,心疼得谢二一晚上没睡着。
更不要说掌管府中中馈的谢二夫人,他们这次回京一共就带了二十万银票,现在二十万捐出去,只剩下几千两。
宅子还没买,难道回京要住谢相府里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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