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宝珊按住自己那份浅浅的失落,一步三回头。
待她快要走远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温柔的询问:“你用袖箭伤人,是因为他们羞辱在前吗?”
谢宝珊步子一顿,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烘的鼻头发酸,眼睛发涩。
她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可眼泪就是不争气的流出来,又因为极力忍耐,肩膀一抽一抽的。
岁安看着谢宝珊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声。
少顷,她将谢宝珊带回自己的院子,又让朔月张罗了些茶果点心。
谢宝珊的金豆豆瞬间止住,她的注意力更多地落在了岁安的院子里。
这里好漂亮啊!
比她见过的所有院子都漂亮!
岁安看出少女眼中新奇,主动说:“若是好奇,我可以带你转转。”
谢宝珊连忙摇头,她今日已经很打扰了,初来乍到便在人家家里四处转悠,实在不礼貌。
岁安:“那就吃些东西。”
她没带过孩子,但是给吃给喝总没错。
然而,谢宝珊看着满具诱惑的点心,犹豫着没有动手。
岁安:“怎么了?”
谢宝珊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嘟囔道:“我已经有些胖了,这点心瞧着就很好吃,我想吃,但又怕胖。”
岁安似是想了一下,问:“既然有此困惑,为何不同家里人说呢?”
谢宝珊慢慢抬头看向她。
岁安:“言语中伤你的人,你自己的心事,都可以同家里人讲呀,你一个小姑娘,去与那些小郎君动手,容易吃亏的。”
谢宝珊眼眶又红了,闷闷的摇头。
“同家里说了,他们也只会数落我。
是我没有节制、有失仪态在先,会更严格的管着我。
他们对外头的人永远都和和气气,是不会为这种事讨公道的……还不如不说。”
“那你的袖箭是哪里来的?”
岁安抓住重点。
谢宝珊轻轻垂眼:“是阿兄送我的,他说带在身上可以防身。”
岁安失笑:“你这位兄长……心还真宽。
他不会真的以为,你一个贵族出身的姑娘,犯得着自己动手退敌吧?这东西给了你,惹祸可比防身更容易。”
“兄长很疼我的!
而且是我跟他要的!”
“他这么疼你,连不该给你的东西都给你,你又岂能断定,他不会为你被欺负的事情讨公道呢?”
岁安句句切中要害,谢宝珊张了张嘴,半天才嗫嚅道:“可是……有时我多缠着他玩会儿,母亲瞧见了都要数落我。
兄长是要当家的人,从他入仕为官起,身上就有很多担子,已经不能像小时候那般胡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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