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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和一把推开她,“不就是想知道我是谁,跟灭门案有什么关系,不用在这演以身相许。”
“那不行,”
殷天蹲地,抱住他双腿,可怜巴巴瘪嘴,眼中瞬时充盈出大汩热泪,“全局的人都知道我在追你,你撂挑子,我很难做的。”
她还抽噎,还打起了哭嗝。
米和气得眼前发黑,所有的自持和从容烟消云散,当个屁的警察,这演技,冲刺百花奖吧!
刚才的老头不依不饶,举报了殷天,护士来男厕赶人。
米和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殷天风驰电掣地办理好出院手续。
小包小包拎着背着,推着轮椅下到停车场,连抱带拽地将米和安放在后排。
恍如隔世啊,他摩挲着座椅,上一次瘫躺在这疼得剖心挖骨。
他几乎是舍了半条腿才跟她产生这种深刻交集。
殷天开车收敛了很多,米和背靠左侧车门,两条腿横陈在座椅上,稳稳当当。
好久没领略街市繁华,小食店重三叠四,人影憧憧。
米和饿了,肚子咕咕叫,一声比一声清脆。
“中午没吃饭?”
“嘴疼。”
殷天一打方向,拐进辅路,停车回头看他嘴巴,简直惨不忍睹,血糊糊,又红又肿。
“等着!”
她进了便利店,“您好,来份关东煮:海带、虾丸、北海香菇丸、腐皮鲜虾卷、海胆仙桃、萝卜、鱼籽福袋,加份乌冬面。
麻烦您把所有丸子、萝卜和福袋都切小点,我牙口不好。”
窗外团团乌云开始集结,将天压得黢黑。
淮江从这周开始进入雨季,两天一场小,三天一场大。
一声炸雷,殷天本能一激灵,忙攥紧风衣。
二十年的老毛病了,畏惧暴风骤雨、电闪雷鸣,只有进入了密闭空间,才能心安神泰。
端着饭盒匆匆跑出,走下台阶一抬眼,就瞧见斜对街的五金店走出来一熟悉身影。
殷天一怔,习惯性追去,跑了两步才意识到手上的乌冬面,忙钻进后排塞进米和手里,“先吃着,等我一会。”
她顶着闷雷,压着惶恐,不动声色地急步穿越车流。
这一片都是苍蝇馆子,正是下班时间,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米和费力扭头,追随着她逆流人群的身影,当预判出她所跟踪的人时,双目一锐,骇然大惊!
他手忙脚乱地下移车窗,冲她背影高喊,“小天!
小天!
殷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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