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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关上了灯。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认床的毛病,阮双柠迟迟没睡着,极小声地翻来翻去。
黑暗里,阮双柠睁大眼睛,把和陆清知重逢之后的细节全部回想了一遍,其实想想,他这个人说好也很好。
陆清知一夜睡得也并不安稳,他又做了那个梦。
天永远是冷淡的灰色,小巷子狭窄肮脏,头顶电线交错,凶猛的狗叫声不依不饶,砭人肌骨的寒风,手背上疼得要命的冻疮,他特别冷,每根骨头都痛得扎实,突然听到隐隐约约的人声。
甜嗓绵软,伸出细细白白的小手,叫他:“大哥哥,这个给你。”
他想伸手去接,却一下子摸空,整个人忍不住颤了颤,醒转过来。
外面天光已经大亮。
陆清知转头看了眼床上,整理得干净整洁,人已经不见了,阮双柠早就起了床。
视线移转,陆清知突然被一束鲜花引住目光。
包金边的小圆桌中间,昨天他留下的高脚杯里,错落有致地插上了鲜花,玫瑰、桔梗、铁锈红小菊,还有叫不上名字的小叶花,颜色搭配令人赏心悦目。
这里他偶尔会留宿,祝姨永远打扫得一尘不染,光可鉴人。
和他住过的那些形形色色的酒店房间无异。
现在却因为她插的一束花,蓦然变得温馨起来。
似乎真的有了点家的感觉。
她好像是特别热爱生活的那种人,会养花插花,会品茶下棋,会做很多甜品美食,会从生活中的许多小细节挖掘出精致的幸福感。
一个人也能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陆清知抚了抚花瓣,鼻尖萦绕着沁人心脾的香气。
今天是晴天。
——
阮双柠有点神经衰弱,睡眠不好,醒得很早。
为了回报陆清知,今天她特地早早起来做早餐,并且谢绝了祝姨的帮助,在小厨房里忙碌了好久。
祝姨叫陆清知准备吃早餐,他来到餐厅,阮双柠已经把早餐摆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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