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随手丢了笔,纸上瞬间殷出一大块墨迹。
刚见着黄莺,林氏就抹上眼泪了,“我的儿,你可算来了,你知道吗,你娘亲都快让人欺负死了。”
黄莺叹气,这样的母亲,难怪祖母不喜。
掌家理事不用提,连最起码的安分都做不到。
虽然母亲有千般不好,但却是真心疼爱她的。
黄莺扶着母亲坐在椅子上,然后依赖地靠在她腿边,语气关切,“阿娘怎么了,脸色怎么不好?”
“不是黄氏那个贱人!”
林氏气愤非常,连脸色都扭曲了,“整日拉着你爹爹,你爹昨晚都没回来。”
闻言,黄莺满脸黑线,哪有母亲当着10岁大的孩子说自己房里事的。
一旁的碧柔也拧了拧眉,心道,难怪老太太不喜欢大奶奶接近姑娘,这话也太生冷不忌了。
姑娘还是个孩子呢,奶奶怎么能这么说话。
姑娘是大家闺秀,日后可是要嫁入官家的,再不济也是大商户,可不能学得跟大奶奶一样粗鲁。
她刚要出声提醒一二,就见黄莺回了头,吩咐道:“碧柔姐姐先出去一下,我跟娘亲说些亲密话。”
碧柔虽然看不上林氏,但对温柔大方的黄莺还是很敬服的。
闻言,福了福身就出去了。
“娘。”
黄莺摸了林氏手上的墨汁有些心疼。
母亲没念过书,为了父亲自己苦读,硬是学会了认字,背下了诗集。
其实黄莺真不觉得母亲需要这样拼,她只需要有美貌就够了。
即便她再苦学又如何,根本就不是那块料,反而越发衬出黄姨娘的气质了。
女儿在身边,林氏就仿佛有了主心骨般,神色委屈地抱怨,“你是不知道你爹爹,说我写得字难看也就罢了,还总夸黄氏那个贱人,说我不如她。”
林氏越说越委屈,最后居然哭了起来,“不如她,他还娶我,怎么不娶那个黄妹妹啊。
哼,跟自己名义上的哥哥苟、且在一起,也好意思说是清高才女,我呸!”
“娘!”
黄莺冷了脸,娘亲真是越说越过分了。
她倒了杯茶给林氏,细声安抚,“娘,别气,喝杯茶。”
林氏的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就是这么没心肺,端起茶就灌了下去。
黄氏几次故意气她,最后都是将自己气得病倒了。
哭了一会,林氏又瞬间眉开眼笑了,来回端详着黄莺,嘿嘿直乐,“我的莺儿又美又聪明,比黄鹂好多了。
嘿嘿,她的女儿比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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