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气笑了。
楚君誉的性子还真是一点没变,打算的做的事情从来不会跟他商量。
说走就走,一点面子都不给。
他怎么就不知道自己性格里还有那么独裁的一面?
穿过黑暗尽头的那扇门,是一个偌大的宫殿,四根漆黑石柱矗立,地面光滑可鉴,放眼望去,空空荡荡没有人。
宫殿正中央是一个龙头,冒着幽紫之气。
往前走了两步,裴景还是没看到人,但是隔着一扇门,隐隐约约听到了对话声。
宫殿的内室,灯火莹莹,照出两个人的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
裴景认出来其中一个是血蛛母。
内室。
血蛛母沉下脸,毕竟在人间就是连丈夫都可以设计杀死的女人,疑心病很重,现在都还警惕地问:“还愿殿,真的什么都可以帮我实现吗?”
她对面的人影子有点奇怪,头的形状有点诡异,像是鸟,突出长长的喙,此时沙哑开口:“当然,只要你肯拿出东西来换。”
血蛛母舒了口气,转眼神色又狰狞起来,说话恨恨不休:“我的脸被一个小贱人弄烂了,她浑身上下都是毒,害得我现在就要死了。
只要你救我,我拿什么换都行。”
鸟头人问:“把你二分之一的灵魂给我,你也愿意吗?”
血蛛母身形一僵,但她现在跟亡命之徒一样除了去赌也没有办法,问:“二分之一的灵魂?怎么给你。”
鸟头人不慌不忙,“要你忠于我天魔一族,心甘情愿把灵魂奉献给魔主。”
血蛛母喃喃:“......魔主。”
鸟头人说:“我将在你脚下布下阵法,你只需要不反抗就能完成祭祀。”
血蛛母迟疑了会儿,点头:“好。”
鸟头人青绿色的眼睛掠过一丝嘲讽,警告她说:“你进了这个地方,就没有退路了,别想着反抗。
阵法形成过程中,反抗只会暴毙。”
血蛛母脸色煞白,却艰难笑了一下,摸着自己脸上那块毒疤:“我怎么会反抗呢.......毕竟......这是我唯一的活路了啊。”
鸟头人缩在一件黑色的大袍中,无喜无悲,伸出人类的双手,黑紫色的天魔之气在他指尖溢出,慢慢缠上血蛛母的身体。
她腰上的蛇骤然狂暴,出于恐惧,蛇身扭曲,勒得她脸色发青。
血蛛母额上冒出冷汗,伸手把那条蛇头颅捏碎,她发上的蜈蚣钻进她的头发,却也难逃一死,蜷成一团,死在了地上。
血蛛母整个人身体在颤抖,感觉周围的黑紫色灵力,穿过皮肤血肉,融入她的灵魂。
然后虚无飘渺的灵魂此刻有了重量,沉沉下坠。
从宫殿的四个角落,慢慢渗出不止从哪里来的红色液体,沿着地面交叉的凹陷的线,汇聚到了她脚下,成为一个血泊。
血泊里似乎有一双手,在接应着她灵魂的下坠。
灵魂被抽离的痛苦涌入大脑,堪比血肉腐烂、筋骨崩离。
站在宫殿中央的紫衣女人终于崩溃抱头,跪在地上,仰头尖叫出声。
“啊啊啊——”
听着女人撕心裂肺的叫声,鸟头人脸上是习以为常的麻木。
裴景在外面,把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看到幽紫的魔气如同一张巨嘴,把血蛛母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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