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喝些酒暖暖身子也是好的,你也算东道主了。”
“来来来,本座敬小道一杯!”
这几人这番劝酒下,鹿淞景倒也没拒绝,他本就是很擅长这种应酬社交的人,只是没心情罢了。
见他们这样说话,他也只得打起精神,露出个笑说:“我算个什么东道主,不过是听从门派忙活了几天,趁着这会子歇歇咧!”
鹿淞景举起酒杯,又道:“怎么有让大能敬我这小辈的道理,自然是我来,扰了几位雅兴实在是失礼!
来,敬几位大能,请见谅!”
他这十分上道的话和举动倒是让几个人十分满意,又笑颜逐开继续聊些琐事打趣他了,他也不反驳只是咧着笑,垂着眼膜盯着酒杯。
“轰隆——”
一声惊天累陡然在空中劈下。
灰色厚云密密麻麻聚拢起来,日头被遮得严严实实,狂风大作却也吃不散。
“是——雷劫——?!”
不知道是哪个道友挤出尖细的声音喊了句。
在座的修仙人立时叽叽喳喳嘈杂起来,但又在一瞬间,陡然爆发起更大的吵声。
鹿淞景只觉奇怪,顺着议论声看过去,薄唇一动愣在原地。
轰隆雷声不断响着,一道道电光打在地上,灰沉的雾气中浮现出一团淡淡的光芒。
紧接着,这团光芒便立时化作一个臃肿的人影。
人影一步步走过来。
“轰隆——”
天雷歪歪打在人影边上,霎时间映出了此人阵容——正是随之游!
她的黑发散落几缕,满头金钗银簪松松垮垮,婚服上是鲜艳至极的大片血迹。
她怀中抱着同样穿着喜服的江危楼,他胸口插着一把银色利剑,血液顺着剑口处流淌。
她一步步走向一座山洞府的至高处,宾客席身后的那座山头,每走一步,地上的血印便多一个。
随之游并未应劫,作乱的雷便到处落下,每次都只打在她身后。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在她经过时便陡然安静,走过后,却又再次响起,议论声却更大。
“这这这——随真人竟杀夫证道了……?!”
“难怪!
难怪这气象,竟是突破之兆啊!”
“只是这天雷如此汹涌,恐怕是飞升之雷啊!
竟是因杀夫?荒谬!”
鸿蒙派的掌门和各个长老面色铁青,施法传音正在驱散宾客,深知杀夫证道此事有损名声。
但可惜一切发生得太快,他们动作仍然慢一步。
鹿淞景眼见修真人们都在争论着想继续看热闹,弟子们正在努力维护秩序,他没有参与其中,一转身也化作光芒瞬间消失于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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