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国庆,你去把门窗关了,窗帘拉上,哦,还有蜡烛,是不是放你那儿了?”
乔羽真:“国庆又是谁?他不是叫郑庆阳吗?”
吴逸杰解释道:“他和祖国同一天生日,名字又带个庆,所以我们都叫他国庆。”
刚才聊过天,阮芋已经知道吴逸杰的外号叫劳动,现在又多了个国庆,他们宿舍三人,就剩萧樾没外号。
或者说,没人敢给他起。
阮芋瞄一眼课桌上充当生日蛋糕的月饼,视线向上抬,正好撞进萧樾眼底。
“你生日是明天呀?”
她明知故问。
萧樾动了动眼皮,权当回应,心底莫名升起不祥的预感——
今年中秋节刚好也是明天。
阮芋摸摸下巴:“他俩都叫法定节假日,就差你了,你名字里还带个‘月’……”
“不是月亮的月。”
萧樾上小学的时候都没解释过这种玩意。
他已经移开目光,却也知道阮芋依然盯着他笑,这让他想起昨天初遇时听她说的一通鬼话,什么生下来就爱笑,打报警电话也笑不停。
萧樾算是明白了,这姑娘不是爱笑,而是没心没肺,惯爱取笑别人。
看在人家过生日的份上,阮芋没把剩下的话说完。
而且她觉得“萧中秋”
这个外号和萧樾不是很搭,中秋给人的感觉是圆满温馨团团圆圆,而姓萧的让人心里非常不圆满,好像全世界都欠他八百万似的。
不圆满的萧大寿星懒散靠在椅背上,书包也不卸,就这么夹在背后,包带松垮垮挂在肩上,不像生日宴的主人翁,倒像个临时拉来凑数的路人。
好在他长得一点也不路人,那张脸就算面无表情,依然是人山人海也淹没不了的耀眼。
劳动和国庆殷勤地把生日蜡烛插进月饼里,引火点亮。
直到这时,阮芋才看清,月饼上刻的四个字不是“生日快乐”
,而是月饼的口味——“五仁火腿”
。
窗帘阻挡了日光,教室陷入阴暗。
在摇晃烛光的映照之下,萧樾那张冷冰冰的脸似乎更加僵硬木然了。
阮芋憋笑快憋出内伤,主持人吴劳动却还嫌气氛不到位,指挥大家唱起了生日歌。
萧樾左手掩在眉际,不忍直视,每一秒都像在遭受凌迟。
在场半数都是状况外的临时演员,活跃程度却不输主演,一个唱得比一个来劲。
萧樾在那一叠音准乱飞的嚎叫中分辨出一道弱管轻丝、有进气没出气的声音,他都不用抬眸,就知道她现在笑得快要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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