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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秋月只觉得这张面容精致的脸可怖至极。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呼吸急促,直到此刻,她知道自己硬碰硬可能斗不过云楚。
她刚想高声呼救,结果就看云楚用另外一只手慢条斯理的端起桌上的青色瓷杯,里头是淡黄色的茶水。
没人比她更清楚里面装了什么。
真正的恐惧直到此刻才真正攀爬而上,云秋月几乎浑身颤抖,她生了一身冷汗,缓缓抬眼,对上了自己妹妹那阴鸷的目光。
空气像是凝滞了一般。
长睫落下,云楚红唇微张:“不要紧张,只要你不反抗我,我不会喂你喝这个东西的。”
云秋月浑身发抖,目光紧紧的盯着这个瓷杯,嗓音发颤:“……我不反抗,我不会反抗的,我不喝。”
云楚嗯了一声,道:“你比你娘乖多了。”
云秋月闭了闭眼,眼泪夺眶而出,她道:“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云楚将瓷盏放在一旁,然后让云秋月跪在地上,她用脚踩着云秋月的背,一边防止她站起身,一边凝眉思考。
“姐姐,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恨你。”
云秋月连忙点头,道:“……以前是我,是我对不住你。”
云楚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垂眸看她,眸中不带丝毫感情,语气平淡的一件又一件的细数:“虽然你让我给你当马骑,杀了我的狗还剥了它的皮。”
云楚闭了闭眼,淡声道:“让我年年冬日给你浣衣,克扣我的银子,抢我的婚约,羞辱我,辱骂我……”
云楚越说,云秋月的脸色就越发惨白。
这一件件她大多都记不清楚了,可谁知云楚居然还记得。
从前待在她身边的哪里是一个小白兔,分明就是一条毒蛇。
她不寒而栗,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你说,你要怎样才肯放了我。”
“你不是想出府吗,我…我送你出去,我一定让你平安出去,我给你银子,你,你且放心。”
云楚静静的听着她语无伦次,怪不得她跟她苏筠是母女,连求饶都那么相似。
云楚冷笑一声,然后随手将桌子上一盆滚烫的鸡汤扫落在地,黄色的浓汤洒了云秋月一身,云秋月惊叫一声,想多可又不敢动弹。
云楚道:“我可以不给你喝那碗药,只要你把这碗鸡汤舔完。”
云秋月看这一地狼籍,不可置信的看向云楚。
云楚用帕子擦干自己手上的汤,道:“姐姐不愿意?”
同样的事苏筠也对她做过,而彼时的云楚,不过是个四五岁大的孩童。
那时苏筠叫她捡起地上滚烫的莲子时,云秋月还在一旁看笑话。
云秋月只觉心如死灰,她的眼睛已被泪水模糊,跪在地上慢吞吞的把手伸向地上的鸡块。
她颤抖着将泛着油光又滚烫的鸡肉塞进嘴里,眼泪不停的掉着。
可云楚仍然不满意,她指着地板上鸡汤,轻飘飘开口道:“舔干净。”
“我舔…我舔。”
她乐于欣赏云秋月像狗一样狼狈的姿态,多年的压抑终于有了一个宣泄口。
对于旁人而言,欺辱他人时,就算是大仇得报也不一定会有快.感,甚至会觉得心中空落。
可云楚不一样,她没有丝毫怜悯之心,践踏旁仇人时只会让她觉得如登仙境,所以就算过去十几年,她仍旧记得每一次被羞辱被轻视。
云秋月没有反抗的余地,倘若她真的被灌了药,那才是真的毁了。
她长发垂散,趴在地上像一条蛆虫,好不容易舔的的差不多了,她满怀希望的抬起头来,道:“……放了我。”
云楚满意道:“不错呀姐姐。”
“…现在可以放了我了吗?”
云秋月跪在地上,看见云楚站起身来,她心中庆幸,心道只要她待会出了这个门,日后就一定让云楚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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