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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章替她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了:“没事了,对外只说是你在侯府宿了一夜,别怕,此事都过去了,对你,对我,都不会有什么影响。”
沈清月这才放下心来。
没过一会儿她又忽地想起南枝,那日她为了救自己,打了瑞王,她毕竟是做奴婢的,不知回去后有没有受罚,她忙问哥哥南枝的情况,却发现哥哥异常地沉默,心立刻又揪起来:“是不是南枝出什么事了?”
半晌才听到哥哥的回答,他声音沙哑下来,带着浓重的疲惫:“她没事,只是……只是我欠她的,恐怕永远永远都还不清了……”
沈知章闭上了眼,有什么在心口上撕扯着,他很清楚齐敬堂并不是求几句便会动摇的人,他昨夜本已给了他答复,今日却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定然是南枝所求,而她一个奴婢能拿着去求主子的,还会有什么呢……
南枝回到屋里,很快府上的郎中便过来,依着齐敬堂的吩咐,假作看疾,为她开了几副温和的避子汤,南枝煎了一碗服下,心神才算彻底松懈下来,只觉得浑身都疼,骨头像要散架了一般,说不出的疲累。
她也懒得吃什么,只窝在自己的被子里,混混沌沌地又睡了一觉,再睁眼时已是天光大亮,瞧着时辰已是正午了。
她也懒得出门,便找了小蝶找厨房要几盘清淡的小菜,哪知同小蝶一起过来的,还有紫苏,紫苏进了屋,见她脸色还算不错,问道:“听说你病了,我便过来瞧瞧你,是哪儿不舒服?”
南枝听她是为探病来这才松了口气,心里发虚,只随意扯谎道:“不碍事,只是昨晚有些咳嗽,怕染了什么病症,传给主子不好,这才特意叫郎中跑一趟。”
紫苏替她将饭菜摆出来:“那便好。”
而后又同南枝说道:“我来这还想同你说件事,过些日子我要回乡一趟,侯爷还需你多替着我些,若忙不过来,便叫百叶帮衬着,只她现在还不算太稳重,还得好好磨练,前些日子我又挑了两个丫鬟过来,待好生调、教一番,便也能试着伺候了。”
南枝越听越觉得她像是在交代她什么一般,只担心地握着她的手:“紫苏姐,可是家中出了什么事?”
紫苏反倒脸红了起来,低着头,难得一副女儿家的娇态,声音也低得要听不清了:“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也到年纪了,侯爷答应会解了我的奴籍,将我放出府去嫁人,此次回去便要同我那表哥把日子定下来……”
南枝听完只替她高兴,她自来到齐敬堂身边,便是紫苏一手带她的,两人很是亲近,听到她有了归宿,真心替她高兴。
忙走到窗帘旁,取了帕子包了两个银镯子,一对儿金耳铛,便要塞给她。
紫苏忙要推拒,南枝却硬要给她:“我知姐姐并不缺这些,只是你我相识这么多年,这些便当是我的心意,提前给你的喜酒钱,快快收下!”
紫苏只好收下来,南枝拉着她坐下一起吃,问她以后的打算,只是问着便又想起自己,只觉如今更是出府无望,齐敬堂不可能会放她离开,夹了几筷子菜嚼在口中,心里有些发苦。
紫苏看出她神情不对,大体能猜出她在想什么,她是自小伺候齐敬堂的,怎瞧不出侯爷对她的心思,便只安慰道:“各人有各人的命数,你不必羡慕我,侯爷看着冷,其实很体恤人,人这一辈子很长,想的太多反倒自苦,留在府里未尝不是另一种福气和造化。”
南枝只含糊地应了声,只想岔开这个话题,便又夹了几片肉到紫苏碗里,两人一时吃着饭菜,倒没再说什么,只是南枝却突然起了心思。
她垂下眼,只状似随意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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