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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泱合剑为一,握剑于手,以十字破阵,垠渊挥鞭抵挡,长剑与鞭相交,撞击出炫目的强光,四目相对,恍然如隔世,两人皆有些恍惚,松手收起各自手中的兵刃,轻轻落在地上。
化去长剑后,弥泱转身欲走,身后金光又起,她皱起眉头,乍一见面,这人还有完没完?这一次殒魄鞭上的攻势比之前更加凌厉,赤金色长鞭夹杂着风声呼啸而来,鞭上的金光似乎能将一切烧尽。
她反手举起银色长剑,架住长鞭那一击,强劲的力道震得她虎口有些发麻,一转剑锋,一缕幽蓝色的光芒环绕在长剑上,将殒魄鞭挑起,神器脱手,垠渊一愣,迅速接住从半空中落下的长鞭。
“你为何待我如此冷漠?”
他将神鞭收起,看着指向自己的银剑,想要看穿那双墨色的眼眸。
“你曾说过神族休戚与共,为何食言?”
他继续自顾自说着,走过去朝手握长剑的人伸出一只手。
长剑化作银光消失,弥泱退后两步,避开那只靠近自己的手,红衣在夜色下翻飞,良久,她冷冷地开口说道:“我该叫你尊上,还是丹陆王?”
垠渊震惊地睁大双眼,初夏的夜风微暖,那句话如同万把利剑刺向他,让他心下寒凉,心头传来的钝痛使他险些脚下踉跄,这话,是要和自己从此永如陌路吗?“弥泱。”
他低声呼唤,祈求着眼前的女子,“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我,不是她。”
弥泱缓缓说出四个字,一字一顿。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会不是她呢?”
垠渊一急,双手扶住弥泱的肩,“我们同为虚无所生,神血相连,无论在哪儿,我都能感应到你的气息,这怎么会错呢!”
“灭神刃下,即便是神,又岂能活?尊上莫不是忘了当日挥出的利刃?”
弥泱不动声色地说着,用神力轻轻将自己肩上的双手弹开。
垠渊连连摇头,语无伦次地解释着,“不,你听我说,我......我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那样,你相信我,我不是真心,你一定就是她,只有她能拥有那样的气息,这我再熟悉不过。”
因为着急,在丹陆众臣面前冷峻威严的王,此刻早已顾不得形象,甚至用手胡乱地比划着。
“说完了吗?”
给他的回应只有一句质问。
“没有!”
他再次将手搭在弥泱肩上,用力按住,“我的神识自千年前在太虚中醒来,千年不得出,我想方设法寻找你的神识,皆一无所获,直到百年前,我重塑身躯成为丹陆之王,十年后,我探得你的气息,因此我假借闭关之名,不过是为了找到你,你可知这几十年来,我走遍这溟洲可寻之处,只为你一人。”
压抑许久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他紧紧抓住眼前的女子,好像下一秒,她就会消失在跟前。
“既然走遍溟洲,为何不化解大地之灾。”
弥泱冷冷反问一句。
垠渊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这些年只顾寻找血脉相连之人,从未对溟洲在意半分,哪怕神力未完全恢复之时,他依旧是这片大地上最强大的神祇之一,就此来说,他的确有愧于溟洲。
“放手,世间早已无她。”
弥泱说道,长袖下的手微微颤抖。
“不可能。”
垠渊有些歇斯底里,“你若不是她,怎么会有和她一样的容貌,神力,乃至和我相连的神血?”
垠渊手上的劲儿更大了一些,却再次被一道更加强大的神力弹开。
“这只是巧合。”
弥泱揉着肩头,她被那些话吵得有些头疼。
巧合?对神来说,真有巧合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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