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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宏,你的目标是我们,何必徒增杀戮。”
不忍看无辜的百姓丧命,姞远举起佩刀冲着一脸快意的靖边侯吼道。
栾宏狂笑着,一声令下,数千靖边军把包括天钧王城禁卫军在内的一干贵族武士围在中央,纷纷亮出飞刀,漫天遍地的飞刀折射着阳光从四面向化作靶心的人群飞去,耀眼的光亮刺得人无法睁开眼,贵族武士们辨不清方向无法防御,只能凭着听觉躲避致命的刀刃。
飞刀靠近人群时,突然在距离最外围军士不到一尺的地方停住,靖边军看到这离奇的一幕,手中挥舞的短刀竟然停了下来,小心翼翼挪动着脚步走向前察看。
就在他们伸手便可触及飞刀的时候,原本牢牢扎在空气中的飞刀猛然转头,飞向他们,还来不及反应的百余名靖边军被飞刀扎中,捂着胸口倒在地上。
一袭黑衣从天而降,落在茫然的禁卫军和靖边军之间,黑衣上闪动着金色的火焰,被围在中央的丹陆贵族们面露喜色,所向披靡的靖边军对仿佛燃烧着的身影有些忌惮,怔在原地不敢上前。
“王上。”
姚威冲出保护着他们的层层禁卫,跑到垠渊跟前。
垠渊独自一人立在刀兵相向的两支队伍中间,满含怒火的眼眸看向不知何时跑到靖边军中的栾宏,如果眼刀可以杀死人,此时的叛臣一定已经被剁成肉泥。
“栾宏,你竟敢在此时作乱。”
垠渊呵斥道,他的声音不大,却因神力运送,响彻两片林间的空地上空。
虽然姚威曾无数次提醒过他,须以重兵防备这位掌握着一支精锐部队的靖边侯,可他对这个不懂术法的凡人不以为然,况且一连几日的观察都未发现异常。
在溟洲生活百年的经验告诉他,人族不敢在属于逝者的日子里有任何出格的举动,只因他们敬天地鬼神,因此即便是昨日弥泱让长明和长德前来监探祭典,他都不以为意。
果然还是自己太低估这个为四姓所不齿又忌惮的异国后裔。
“你难道要违背当初立下的规矩吗?”
栾宏阴阳怪气地说着,他完全不畏惧那个令人臣服的王,虽然那是神,也会被神谕束缚。
神不能以神力剥夺不懂术法之人的生命,这是人族初诞之时诸神共同立下的规矩,垠渊深知若无众神之主的神谕,谁也不能将这一准则打破。
刚才他虽以神力使飞刀反刺于靖边军,却避开要害之处,只是将他们刺伤,用来减弱他们的攻击性,按照这一规矩,他不能杀死满手鲜血的靖边军,更不能亲手处决这次兵变的元凶。
然而,在数万无辜的生命面前,那些亘古不变的大道,已变得不值一提。
“栾宏,规矩又如何,如今,我今日便降下神罚取你性命,我倒要看看这天道,能奈我何?”
杀戮之下他已顾不得规则,面对今日之事,他相信,即便那人尚在,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说完,他抬手挥出一道神光,死死将栾宏捆住并吊起,靖边军一齐转头举刀对着上方不敢妄动,他微微拧动手腕,神光如同绳索般越束越紧,被束之人的额头上暴起青筋。
“垠渊,你真的敢杀死我吗?你看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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