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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一段时间,无论他说什么,弥泱始终站在殿门前一言不发,这场本该由两个人进行的对话,变成他一个人的自问自答,一直站到后半夜,凉风渐起,他担心她受伤未愈的身体,将披风展开给她披上,眼底盛起忧色。
“要不我们进去休息?”
他将殿门推开,殿内烛火通明,将夜色中的大殿映照得如同白昼。
“我也该回云都了。”
弥泱解下披风,递到垠渊手上,坤泽禁制已解,她再无留在此地的必要。
“你可还在为我所说之话生气,我只是一时无心之言,我发誓,绝不会做出有害苍生之事。”
一只手死死将她拉住,这座宫殿的主人不想让她离开,她回头看着身后满脸慌张的人。
“垠渊,过去之事,都忘了吧。”
她并没有掰开那只手,如今身份已明,二泽禁制已解,无论愿或不愿,他们都必须破除其余六泽的禁制,他们之间已经不再需要任何顾忌。
忘记?他怎么能忘记?过去发生了那么多事,他们之间还有许多误会没解开,他还没弄明白三千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为何会做出那样的举动,怎么能说忘记呢?垠渊低着头,任谁莫名其妙被信任的人捅了一刀,都会难以释怀吧,就算他再不相信那是自己所为,可事实并不会因为个人的信与不信而改变。
“弥泱,我知道诸神对我有怨,难道你也不愿意相信我吗?”
他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他又有什么理由要求她相信自己。
“垠渊,我只是在说溟洲之事。”
一如和大道对话时所想,她一直都相信他,否则早就不会将他留在世间,弥泱拍了拍垠渊的肩,让他解开心结。
“既如此,你可愿与我同游天地。”
垠渊瞬间心情大好,自从醒来之日起,他便有个心愿,此刻正是完成心愿之时。
溟洲虽广,不及神族之地十一,昔日在玄墟,从天鉴台俯瞰下界,人间万物,皆如沧海一粟,然而比起广袤无垠,万物皆可幻化的玄墟,一草一木皆为真实的人间大地,别有一番风情。
“去何处?”
这样想着,弥泱没有拒绝,便问道。
“云上,可看遍溟洲大地。”
垠渊喜出望外,身影一闪,带着身旁之人消失在古朴的大殿门前,再现身时,两人已离大地数万丈之遥。
高居云端上,地面的高山大川都变成星星点点的缩影,连巍峨的穹霄宫和泰舆宫也不过巴掌大小,照亮夜空的星辰,依然那么遥远,如同大地上仰望一般,可视而不可及,在不知几万丈高远的地方,有星河隐约可见。
“我带你去个地方。”
垠渊贴在弥泱肩头,在她耳畔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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