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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传,蟾蜍断年,骷髅夜语,而梁渠入世。”
素筝道:“此为天下三祸。”
“梁渠?那是什么?”
赵鸣鸾问道。
“到了。”
裴朔雪突然出声,几人闻声而去,才意识到一路上闲聊,竟已经到了女娲庙前。
这一年一度的女娲庙祭祀热闹得很,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百姓,最前头的是当地有脸面地位的儒生官吏,而后是想沾些福运的富商,像裴朔雪他们这样的百姓只能在外围远远看着。
人影幢幢中,只隐约能见高大的女娲神像和两侧分别穿着青衣和黄衣道袍的十数个人。
庙们外聚集着许多小商贩,趁着人头攒动时卖些消渴止暑的茶水瓜果。
裴朔雪倚在庙门边上,一手捧着半只瓜,朝素筝道:“吃吗?”
“多谢前辈好意,我买了茶水。”
素筝接过一旁小贩递过来的茶水喝着,给赵鸣鸾买了一碗酥山。
裴朔雪顺手将手中的瓜递给忍冬,继续倚在门边上远远地看热闹。
赵鸣鸾捧着一碗酥山,又去瞧忍冬手里那半边瓜,瞧它红壤黑籽,可爱得紧,她又低头瞧自己淋了牛乳的酥山,哼了一声,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靠到裴朔雪身边蹲下了。
裴朔雪意外地瞥了她一眼,见她只是蹲在门槛边上吃酥山,也没管她,继续挖着瓜瞧里间攒动的人头。
一直站在裴朔雪身边的忍冬盯了她半晌,才知晓些苗头出来。
裴朔雪的影子正落到门槛上,赵鸣鸾是缩在他的影子中乘凉来了。
忍冬抿抿唇,心中不忿,也往前走了两步,蹲在了裴朔雪的影子里,不动声色地把赵鸣鸾往墙边上挤了挤。
赵鸣鸾瞪了他一眼,可裴朔雪身量在那儿,只有那么大的阴影,她再退就要退出去了,只好和忍冬两个人胳膊碰胳膊地挤着,两人无声地斗着,谁也没能把谁挤出去。
日头本就毒,他们两个人挤得那一片阴凉地又不像树荫下那么清凉,两个人互相较劲,手中的凉瓜酥山都降不了火,反而惹得一身燥热和不满。
斗鸡一般互相瞪了半晌,赵鸣鸾突然伸出勺子从忍冬手中挖了一块西瓜。
从小到大便是如此,赵鸣鸾每次和忍冬怄气,服软的方式都是抢了他的东西,好像用这种强硬的方式便能掩盖她软化的模样。
忍冬已经习惯了,知道她不想斗了,也不挤了,低头吃自己的瓜。
一勺酥山“啪嗒”
落在他的瓜上,忍冬诧异地抬起头,赵鸣鸾撇开眼,嘟囔道:“我不欠你的。”
“嗯。”
忍冬明白了,这是想和他说话的“贿赂”
。
赵鸣鸾见他应了,往他那里凑了凑,小声道:“我听说前两日,你差点被他送走?”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忍冬心中还梗着这件事,闻言凉凉地瞥了她一眼。
“你瞪我做什么。”
赵鸣鸾突然笑道:“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他呢?你就没想过找找你的亲生父母?”
“不想。”
忍冬咽了口中的瓜,淡淡道:“既然丢了我,我就不会再认。”
“说不准是被逼的呢?哪个亲生父母会丢下自己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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