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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不询闲散地靠在门廊上。
“我还要在东仪岛待上一段日子,再看看这个秘境。”
他说,偏头看她,“若偶尔去临邬城,你应该不会连口酒都不给的吧?”
沈如晚也看他。
“酒没有。”
她说,“茶可以。”
曲不询勾起唇角。
“行吧,有茶也行。”
他闲闲地看她。
昏光斜照,他眉眼沉凝,眼底却星星点点尽是笑意。
沈如晚偏开目光,不再看他。
窗外槐花正香,寒春去尽,暖夏始新。
她漫漫地看着风吹落一地槐花,茫茫地想,有些人白首如新,有些人倾盖如故,缘份实难琢磨。
如果能早点认识他就好了。
第32章残荷留听雨(三)
沈如晚用一两个月看完了孟华胥的笔记,那一本册子里零零散散尽是精擅木行道法的修士才能看懂的记录。
与话本里主角得到的秘籍大不相同,既不能让初学木行道法的小修士一日大进,也不能叫困顿瓶颈的高人突破桎梏。
她看完那一册笔记,不过是见识了孟华胥天才妙想的一鳞半爪,稍有感悟罢了。
“孟华胥在这里写,他很喜欢东仪岛上的朱颜花,所以等他培育的新株长成后,他要给那种花起个相似的名字。”
沈如晚一页页翻着,眉头微皱,“在这个时候,他培育的七夜白还不是种在人身上的花。”
曲不询坐在对面听她分析。
他食指扣在桌面上,沉吟半晌。
沈如晚合上笔记。
“奇怪。”
曲不询慢慢地说,“为什么孟华胥把东西收拾得这么干净,偏偏剩下一本笔记?”
他们要找的是七夜白的线索,就偏偏给他们剩下这一本笔记,世事多难如意,偏偏到这里就这么凑巧吗?
还有那个神秘的邬梦笔,邬仙湖的传说和他是否有关系?他来到孟华胥曾经的洞府,就只是路过看上一眼,留下一点提示的吗?
沈如晚把笔记推到桌案中央。
“我能确定的是,这份笔记里的内容是真的在记录如何培育七夜白。”
她说着,又轻轻摇摇头,“可笔记也是能伪造的,只要写笔记的人对七夜白很了解、在木行道法上造诣很深,完全可以靠自己的经验伪造出一份笔记,时间和事件完全作假,内容却是真的。”
说来说去,除了两个人名和一点培育七夜白的经验,其他都真真假假,不足为信,最好还是要去找更多的线索来对照。
“不过是一朵花。”
沈如晚倚靠在雕花木的椅背上,一手搭着扶手,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到头来,竟能惹出这么多事。”
生也为这一株花,死也为这一株花,值得吗?
曲不询漫漫地笑了一笑。
“值与不值,每人都有自己的答案,你不能去理解他,他反过来亦不能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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