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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二旬之内他能取得镇北将军季世忠军营的具体消息,一个是他在往后的日子里可以帮着萧凌安留住沈如霜,若是都能够做到,萧凌安就放他一命,给他走上青云路的机会。
这两个条件都刚好迎合了萧凌安的心思,何况当初来找陈鹿归是因为欣赏他的一点才华。
他在霜儿的事情上容易意气用事,容易冲动不可控制,但是只要涉及政事,他一直都审时度势,冷静惜才。
既然陈鹿归死到临头敢用这样的条件来拼一把,他倒是不妨试一试,反正生杀予夺,全在他一念之间,若是陈鹿归敢有别的心思,他杀了他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回禀陛下,臣已经打探到了消息。”
陈鹿归端正了神色,将奏折从怀中拿出呈到萧凌安面前,态度恭敬地有理有据道:
“镇北将军季世忠的军队长期驻扎在西北,今年部分回朝过年,臣就趁着养伤的这段时日混进去做了近几天杂活。
因为臣在京城是生面孔,他们对臣并没有太多防备,所以能够套到一些消息。”
陈鹿归顿了顿,又把一分粗略的名录和局势划分送到萧凌安面前,道:
“镇北军看似团结一致,把将军季世忠视若神明般效忠,而季世忠却有拥兵自重之势。
其实镇北军内部并非如此紧密联合,特别是几位仅次于季世忠的副将,虽然都对季世忠忠心耿耿,但是对于谁才是最好的一条狗,一直争执不休。
甚至臣只是做些不相干的户籍整理的活儿,茶余饭后都能听到有人为了自家将军大打出手,哪怕会受军纪惩罚也不在乎。”
萧凌安稍稍来了兴致,意味深长地看了陈鹿归一眼,勾唇笑道:
“若是如你所说,你觉得应当如何破局?”
“臣资历尚且,怎敢对军政要务指手画脚?”
陈鹿归谦卑地在萧凌安面前磕头,但是看到他带着应允的目光后也不过分推辞,平静沉稳地分析道:
“既然他们并不和睦,就一定会有意识薄弱,不甘心屈于人下之人,若是能够抓住其软肋推波助澜,让他们内部矛盾自乱阵脚,应当会容易攻破许多。”
听完后,萧凌安轻笑一声,眸光中看不出是赞许还是轻蔑,深若幽潭般让人捉摸不透,在桌前随性踱步,指尖把玩着玉佩道:
“看来你是打听过朕是如何处置沈家的,是吗?”
陈鹿归低头不语,但是已经承认了。
当初萧凌安为了让沈家倒塌,就是抓住了楚新元这个重要漏洞,借机策反来搜集证据,最后找到合适的时机一击即中。
“武将和文臣不同,你也知道他们把季世忠视若神明,所以哪怕闹得再厉害,季世忠也能够凭借一己之力镇压,都算是他家里的小打小闹,不会真的闹到台面上来。”
萧凌安的目光投在陈鹿归身上,摩挲着玉佩的手指一顿,沉声道:
“所以你这个法子,没有用处。”
陈鹿归惊出一身冷汗,生怕萧凌安否认他所做的一切努力,还是不愿意留下他的性命,强行压制着内心的恐惧弯下身子,颤巍巍道:
“臣......洗耳恭听陛下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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