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陈氏还欲摇头,只一下便愣住了,她犹豫道:“不会吧,她是个善人。”
“可我觉得她会。
不,是换了我,我会。”
宋瑶道。
宋陈氏一惊,这话岂是该从一个六岁小儿的口里说出来的?而这话背后的含义令她心惊。
她只觉得若是再不开口,这孩子就该走向歪路了:“你为何会这么做?”
“阿娘,我们不是已经眼睁睁地看着许多人死在我们的面前了吗?”
宋瑶道。
宋陈氏又是一怔,她忽然站起来,道,“可那是我们无能为力去救。
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阿娘不会,而且也不会让你们这么做!”
宋陈氏走出房门的时候,邺沛茗正尝着酒,而那浓郁的辛辣的酒味钻入马锋等人的鼻中,令他们又饥又渴。
他们觉得邺沛茗就是在折磨他们,令他们碰不到尝不到!
“沛茗。”
宋陈氏开口唤道,忽然又想起在外人面前如此呼唤邺沛茗的闺名甚是不妥,可一时之间她又不知该唤她什么才是。
而更大的问题是,外头有七八个陌生男子,她就这么走出去,抛头露面的,甚是不妥。
这么想着,她又退回到了门后去。
“怎么?”
邺沛茗问道。
“我……”
宋陈氏蹦了一个字出来后,连忙捂住了嘴,她这些时日听邺沛茗这么自称惯了,便在无形中学了她。
“什么?我听不见。”
邺沛茗又道。
“有事与你相商。”
宋陈氏觉着自称甚是拗口,干脆省去得了。
“你想让我放了他们?”
邺沛茗早已听见母女俩的对话,她觉得甚是有趣,特别是宋瑶,小小年纪,心思倒是多了些许。
“他们也不容易,给个教训便放了他们吧!
如今这世道,落草为寇那都是被逼无奈,若是能有好的生计,何需出来做这随时掉脑袋的买卖?!”
黄土六猛地点头,他小声道:“还是屋里的夫人明白我们的苦衷。”
邺沛茗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声音颇为冷酷:“你说的倒是轻巧,若是今日我没有将他们拿下,你难保他们不会烧杀抢掠?他们既然决意为寇,那就说明他们做好了随时丧命刀口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