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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应钦低着头，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
司柠察觉出有些不太对劲，歪头去看他。
他眉弓很高，这样看过去，那双好看的眼睛就藏在了深邃的阴影之下，只看得见那长长的睫毛垂得很低，眼尾似是泛着红。
“阿钦？”
司柠叫他。
林应钦没有回应，也没有抬头。
只是几颗晶莹的泪水随着那一声『阿钦』，从他红着的眼下滑落。
林应钦慌忙抬手抹了一把眼睛，将头埋得更低了。
司柠愣住了。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林应钦这个样子了。
她记得上一次见他这样，她气得把罪魁祸首司曜胖揍了一顿，后来又买了糖去哄他。
“你……怎么了？”
她躬下身子想看得更真切些，林应钦却立刻别过头去。
她越想看，他就越是不给她看。
司柠急了，直接伸手捧住他脸颊，将他的脸掰过来对着自己。
他真的哭了，睫毛上还挂着潮湿的水汽。
一双眼睛已是憋得通红，鼻头也是红的，嘴唇抿得笔直，像个委屈的孩子。
“到底怎么了？”
司柠着急地问。
林应钦仰头看着她，那一双水淋淋的眸子看得她心头发颤。
“我要是早点去接你下班就好了。”
他低头又揉了一把眼睛，低声道：“都是我害你受伤。”
上一次他哭，是因为他被司曜欺负，自己受了委屈。
这一次他哭，却是因为自责没有保护好她。
司柠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高出她太多的男孩，心里似是有股暖流化开。
原来这么多年之后，即使没有了完整的家，也依然有他心疼她。
“你别这么想，这只是个意外，跟你有什么关系呢？我以前还不是一个人住得好好的。”
她摸摸他的头，指尖在他发丝间温柔摩挲着。
林应钦把下巴搁在她膝盖上，像只黏人的小狗似的。
“可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