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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怀里人均匀的呼吸,沈岭竹的视线落在了那顶黑帽子上。
自从千河带上了这个帽子,就不喜欢他碰他的头了。
指尖碰到了柔软的帽子,只不过是虚虚触碰,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算了,既然不想接受千河的心意,也就该收起对他过多的好奇心。
这样想着,沈岭竹摘下了自己的眼镜,一贯在金丝框眼镜遮挡下显得温柔的眼,此刻看上去锐利冰冷。
他关上了房间的光源,怀里温热的身体源源不断的传递着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给他,手下的腰细软,不用想也知道衣服底下是何种漂亮的光景。
被子底下越发温暖,沈岭竹的眼神却越来越深。
在这深夜的旅店当中,床上的少女无知无觉睡得香甜。
黑夜给了鬼祟最好的隐藏,一只漆黑似烧焦了的手,无声无息的从床头底下伸出来。
鬼手钩住了少女的头发,恶劣的拉扯。
少女睡得很香,甚至打起了小呼噜,鬼手像是被这声音气到了,猛地一伸手,使劲的扯了一把她的头发。
一张扭曲流血的脸,从床头那点缝隙之中钻出来,那么小的间隙,那张脸像是被压扁了一般,五官都几乎连接在一起。
两颗眼珠子满怀恶意的看着少女,幽幽的叫道:“林可可...林可可...”
时间过了许久,少女都没有任何反应,鬼怪无声无息的来,又无声无息的退去。
没过一会,少女睁开了眼睛,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又闭上了眼。
奇怪,明明听见有人叫她。
第二天一早,林可可在走廊上和另外两个人相遇,中年男人又问:“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林可可慢吞吞的露出一个笑:“睡得很好啊。”
第15章雪夜旅店
旅店外天色尚且蒙蒙亮的时候,沈岭竹在多年生物钟的影响下醒了过来,隔着厚厚的落地窗帘,本就不明亮的光线透不进来,房间里一片昏暗。
沈岭竹想坐起来,可来自千河的阻力,让他没办法完全起身。
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他的衣摆,手指白皙,骨节处还透着些许的粉,可手背上黛色的青筋根根分明,千河身子蜷缩着,头微微靠着沈岭竹。
而此时,他闭着眼,长如鸦羽的睫毛在眼下印出一小片阴影,而隔着薄薄的眼皮,眼球在不安的转动着,千河漂亮的脸上不是熟睡的平和,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像是被梦魇住了。
原本想悄声下床让千河继续睡的沈岭竹见此伸手握住了他的肩膀,轻轻的摇着,“千河,千河。”
叫了好几声,千河猛地睁开眼,双眼之中尽是惶然,有一滴泪顺着眼角缓缓落下。
他神色有些茫然无助,喃喃道:“沈哥?”
沈岭竹在他头边的手不自然的握了握,最终只轻柔的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声音温柔如玉石落怀:“乖,是做噩梦了吗?”
千河却猛地坐起身来,整个人翻身坐在了沈岭竹腿上,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像是树袋熊一般,又像是溺水之人死死抓紧浮木。
沈岭竹身体一僵,手举起在千河的背后,骨节分明的手指弯曲又伸开,无奈又纵容:“好了好了,都是梦,别怕。”
“快起来了,要去给客人做早饭了。”
千河的头靠在沈岭竹的脖子边,柔软的黑发蹭过他的脖颈,无声的摇着头。
沈岭竹话到嘴边,却感觉自己肩膀上的衣服湿了,那只手还是落在了千河身上,温柔的将人抱进了怀里。
“梦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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