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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图性的,将那颗泪珠子放在了水团子头顶。
在沈岭竹微微挑眉兴味的眼神当中,那颗泪珠子慢慢融化,融进了水团子的身体里。
千河重新睁开眼的前半段,沈岭竹抱着他安抚着哭个不停的团子。
千河重新睁开眼的后半段,还是抱着他,蹲在地上到处找他哭出来的泪珠子。
泪珠子太小,又是透明的,在破败的旅店和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非常难找。
无数长相怪异可怕的鬼怪,努力的睁大眼睛弯着腰一寸一寸的扒拉着脚下地方,有的干脆趴在地上,慢慢摸索着,在赤|裸的白之中,眼睛都快看成斗鸡眼了。
场面有点惊悚,又有点好笑。
被沈岭竹捧在掌心的水团子微微瑟缩着蜷缩了一下,看着那些个顶个吓人的鬼怪,战战兢兢的问着沈岭竹,“咕叽咕叽?”
他们是什么?
沈岭竹摸了摸圆润光滑的团子头顶,温声道:“别怕,很快就能找到了。”
“咕叽咕叽。”
我是问他们是什么。
沈岭竹煞有其是的点点头,“以后不能轻易哭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终归是从身体里掉出来的,有没有什么影响,谁都说不准。
水团子泄气,嘴瘪成一条平直的线,眼帘不开心的微微垂下。
根本说不通,鸡同鸭讲。
它看上去,就像是动画当中的史莱姆,突破了次元,出现在了沈岭竹温热的掌心。
终于将所有哭出来的泪珠子找齐,沈岭竹松了一口气,看着恢复了一开始大小的水团子,“你可以变回人身吗?”
自己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也有很多的事情想要解释。
水团子却摇了摇头,一般摇头只动头,水团子摇头,整个身子都在左右摇晃,“咕叽咕叽。”
变不回去。
千河有一种感觉,这应该就是他最原始的样子,或者是,他身上的一切异变,最开始就是这副模样。
水团子晃了晃,从浅蓝色变成了透明,就像一个半圆的水球趴在沈岭竹的掌心。
“咕叽。”
这就是我异变最开始的样子了。
沈岭竹听不懂,但能看出千河变不回人形,见它突然变色,也没露出什么痛苦的表情,应该是千河自己做的,虽然惊讶,但没有无奈的摸了摸它的头,“乖。”
那些凭空出现的铁链已经完全看不见了,沈岭竹知道那不是消失了,而是隐去了。
对着乖乖巧巧趴在自己掌心的水团子,沈岭竹欲言又止。
粗壮的铁链和仅两指宽的铁链之间巨大的差异,是个人恐怕都会心存芥蒂。
他的爱夹杂着病态的占有欲,想来纯粹的爱并不多。
最初知道捡来的少年失忆了,就如一张纯白的白纸时,沈岭竹是动了点心思的,少年长得漂亮,模样完全长在他的喜好上。
漂亮纯净的眼睛里只有自己,一口一个哥哥的叫他时,沈岭竹心动了。
这心动不是爱,而是他感觉,他可以为他的病亲手做一颗解药出来。
在一张白纸,怎么染色,都看持笔之人的心情,沈岭竹就可以成为那个持笔的人。
可是越相处越动心,沈岭竹的良知在拉扯,他的病态和爱在博弈。
沈岭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病,更明白他不能这么困住千河的一生,在千河第一次软乎乎的,红着脸向他述说爱意的时候,沈岭竹知道自己的果子快要成熟了。
可他却犹豫了,在摘果子的那一刻因为对千河的爱而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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