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看她,低头看网约车进度。
野味店原本就在近郊,荒无人烟,没那么容易打车。
他结账又比想象中快,才几分钟。
一只手盖上手机屏幕,他感到手头一空,订单已经被取消。
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跳动,莫乌莉还他手机,又从外套口袋里摸出车钥匙。
“走吧。”
随着解锁,远处的跑车上灯光延绵,莫乌莉说,“我送你。”
易思违站在原地不动。
她已经打开了车门:“你是医生吧?要回医院,肯定有急事。”
他还是停在那。
车缓缓驶到跟前,车窗降低,莫乌莉说:“时间要紧。”
到最后,易思违还是坐了上去。
她的车价格不低,里面很宽敞,挡风玻璃下放着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迷你摆件。
易思违历来喜欢这种小饰品,多看了几眼。
莫乌莉用余光瞥见,马上笑着说:“以前你送我的我也留着,放在家里。
没有丢的。”
最后一句怎么听怎么画蛇添足,整句话就有些欲盖弥彰。
分明他什么都没说。
再者,他们也不是能聊这些的关系了。
易思违没有一声不吭,只是问:“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在韩国的时候。
拿到韩国驾照,回国就只用笔试了,挺方便的。”
她很顺畅地说,“你哪天腾出时间,一起吃个饭吧?”
“为什么?”
“我有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
他望着她的侧脸,“不能现在说?”
天已经黑了,光从她脸上闪过,莫乌莉目不斜视:“去你家也行,你现在住在哪?”
易思违不假思索:“医院。”
她说:“这种事不算隐私,不用瞒着我吧。
我问问老同学也会知道的。”
他沉默了。
面对莫乌莉,问什么就答什么的人不止一个。
他没回答,莫乌莉又说:“还是在外面吃吧,这个月内就行。”
事情似乎定了下来。
就连易思违喜欢提前被约,安排日程的习性都有考虑到。
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好像被人掐住后颈的狐狸,四肢没有被捕兽夹钳制,可怎么都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