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命廷尉府重审此事,将苏建投入天牢,以备候审。
*
转眼便到了各国使节入宫朝贺的日子。
一大早,整个堂邑侯府都忙碌了起来,唯有沉鱼的院子里静悄悄的。
沉鱼坐在梳妆台前,看着手中的书信,眉头不觉蹙起。
鸢尾和桔梗帮她梳妆着,知道她有心事,便都不敢搅扰她。
“看来,舅父还是想护着苏建啊。”
沉鱼心中想着,点燃了手边的灯烛,将那书信放在灯烛中烧成了灰烬。
“送信的人可还在?”
沉鱼问道。
鸢尾点点头,道:“还在门外候着呢。”
沉鱼站起身来,从桌上取了信笺,写了一行字后便将那信笺封好交给鸢尾,道:“让他转告卫铮,要快!”
“诺。”
鸢尾知道事态紧急,便也不敢多问,便将那信笺递了出去。
沉鱼这才松了口气,重新坐回梳妆台前,她不由得看向自己的手腕,那里戴着卫皇后给她的镯子,据说,这是卫家的传家之物,但愿舅父能认得。
她缓缓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浮现出方才卫铮送来的书信,上面清楚的写着,“陛下有旨,不可对苏建用刑,故进展不大”
。
如此,便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
宫门前早已堵的水泄不通,有各国使节、有朝臣、有世家家眷,大汉历经数十年,也终于有了万国来朝的气派。
薄太后坐在长定殿中,眼底终于浮现出些许笑意。
合欢走过来,在她耳边道:“这么多日子,总算见到太后娘娘的笑颜了。”
薄太后见陛下正和朝臣们说话,无心管这里,才低声道:“哀家这个儿子,守城之才而已,这么些年也就这件事做的漂亮些。”
合欢抿唇一笑,道:“这话让旁人听去,又是一场风波了。”
薄太后笑着道:“那就不让旁人知道。”
合欢道:“奴婢省得。”
她说着,又看向纷纷入座的人们,指着左边第一个位置道:“那个就是卫铮。”
薄太后皱了皱眉,道:“怎么还戴着面具?”
合欢道:“说是战场上受了伤。”
薄太后叹息道:“如此倒是可惜了,瞧着也该是个很周全的孩子。”
合欢点头称是,又道:“奴婢听说,他与姜二娘子似乎走得很近。”
“沉鱼?”
“是,有人瞧见他曾拦下姜二娘子的马车,娘子也并未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