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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2页)

“住口!”

司重明后背一僵,司老太爷已经在她身前跪下,司昊天和司家兄弟也跪在她身边四周,把她紧密的护在中间。

司老太爷重重叩首,“陛下,是老臣管教孙女不严,才让她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老臣愿意以死谢罪,请陛下念在老臣孙女年纪小不懂事的份上,饶她一命!”

说罢,又是重重一礼。

头颅磕在光滑石面上发出的声响,如同重锤一般砸在司重明心里,心中剧烈疼痛,眼泪瞬间奔涌而出,她愧疚地抓住司老太爷的衣角,哽咽着说:“祖父,是明儿的错,明儿敢做敢当,岂能连累您······”

司老太爷看着他,笑容慈祥,眼中满满疼爱,“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祖父老了,活不了几天了,能用这条命护你平安,祖父觉得很值得。”

“祖父······”

司重明扑进老人怀里,低声呜咽。

看着眼前这一幕,不少人都撇过头去,不忍再看。

一向信奉男人流血不流泪的司昊天此时也不禁红了眼眶,他抬头看向舜德帝,“陛下,就用臣的命来赎罪吧,是臣没教好女儿,一切都是臣的罪过!”

他身后,司重赢这个硬汉早已是泪流满面,眼见祖父和父亲都抢着认罪,只觉得他们家恐怕真的难逃此劫了,作为家中长子,这个时候怎么让祖父和父亲顶罪呢,如果一定要死一个才能保住家里人的话,怎么也该是用他的命啊!

心里打定主意,司重赢两把抹干眼泪,目光逐渐坚定,刚硬的后背挺得笔直,他高声喊道:“陛下,还是用臣的命吧,祖父和父亲戎马一生,就算死也是为国捐躯的死法。

臣脑子笨,是家里最没用的一个,不能为大舜做什么贡献,用臣的命最合适!

请陛下成全!”

“大哥!”

司重笙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何必妄自菲薄,在战场上你英勇无比,杀敌无数,立下的军功数不胜数,而我···”

他凄然一笑,“我武艺远不及你,在战场上可有可无,就让我来承担罪责,也算给我个机会为你们做些事情。”

好不容易憋住的泪水这一刻决堤而下,泪水模糊了视线,司重赢猛地一把拉过自家弟弟,把人紧紧揽在怀里,失声痛哭。

一家人跪在一起生离死别的模样勾起了众人的恻隐之心,引得许多心软的夫人和小姐,忍不住随着一起垂泪。

舜德帝呆住了。

这是干什么?自己什么时候说要杀人了?他们怎么一个个开始争着抢着去死了?他们一家倒是情深义重了,怎么把自己衬得这么不近人情了呢?

“你们先别哭······”

没人回应,哭声依旧在继续。

舜德帝顿觉头大,心里有些烦躁,音量也大了几分,“给朕闭嘴!”

这一下,哭声戛然而止。

司家众人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舜德帝无奈叹息一声,“朕何时说要你们的命了?只是吓唬你们一下,你们到先给自己定了死罪了。”

“那,那陛下,就是,不,不怪罪臣女了?”

司重明红着眼睛哽咽问道。

“唉,今天的事你也不是第一次干了,要你的命上次就要了,还用等到今天。”

舜德帝摆摆手道。

司重明一喜,利索地从司老太爷怀里爬起,以头伏地朗声赞道:“陛下宅心仁厚,心胸宽广,实在是位大大的明君,臣女不胜感激!”

话音之中满满的欢喜,哪还有刚才的哽咽。

司老太爷和司重笙也在同一时间瞬间收回“为了家人,自愿牺牲”

的表情,正了脸色,对着舜德帝深深一拜,“吾皇万岁万万岁!”

三个人变脸之快,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全是幻觉。

只有司昊天和司重赢面面相觑,眼泪和鼻涕还湿漉漉地挂在脸上。

他们在彼此的脸上都看到浓浓的疑惑,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

舜德帝好像明白了什么,脸色阴沉下来,“放肆!

你们竟然连朕都敢戏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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