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将离带着五六个人从夜色里跳出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盛济对他伸出手:“先回去。”
宫将离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连忙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
盛济接过来递给簪雪:“你能陪我闹这一场我很感谢,接下来路途遥远,我不便带着你,你拿着这些盘缠尽快离开罢。”
簪雪低下头:“我不会为了这个才帮你的。”
盛济:“我知道。”
簪雪抿了抿唇:“你去哪我就去哪。”
宫将离深吸一口气,而后抬手捂嘴,和身后几人眉来眼去。
“都一边去,”
盛济把起哄的几人赶走,才对簪雪道,“实话说了吧,我要去雍州,而且我和宁远侯世子关系匪浅。”
“我不怕。”
簪雪毫不迟疑地道,“只要跟着你,去哪里都可以。”
“那就一起。”
盛济不是犹豫不决之人,他把银钱放到簪雪手里,“你拿着罢,宫将离大手大脚的,指不定哪天就弄丢了。”
盛济转身,对蹲在草丛里的几人道:“萧霁瑾或许不会善罢甘休,我们现在就动身去雍州。”
宫将离把嘴里的草吐了:“我去牵马!”
·
别苑已经烧毁了,好在无人受伤,五色鹦鹉和狸奴也被及时拿出来。
盛姝缩在萧霁瑾怀里,看着黑夜中巷子两侧的屋舍,回想着今夜听到的话。
她的眼前总是浮现盛济脸上狰狞的青字,战死,流放,那她又是谁呢?
她就像一座孤岛,萧霁瑾是消息的所有来源,现在突然有人带她逃离孤岛,让她亲眼见证一切,她反而有种不真切感。
马儿在一座陌生的院落前停下,萧霁瑾下了马,又把她打横抱起,直接进了院子。
这院子比之前的别苑大了些,布局几乎是直接复刻的那座别苑,就连院子里摆放的莲花数目都是相同的。
盛姝觉得很压抑,她抓紧了萧霁瑾的衣袖。
“别怕,这是我之前就命人建好的,”
萧霁瑾道,“本想着以后我们有孩子了再搬过来,现在提前搬来也好。”
浣青将房门打开,萧霁瑾进去,把盛姝放到拔步床里,又去解她身上的寝衣:“我看看有没有伤到。”
盛姝抓紧衣带,求助般望着他:“夫君,我的双亲究竟如何去世的?这些年,我的两位兄长又都在何处?我又是谁?”
萧霁瑾眸色微沉:“一定要问这些吗?”
盛姝:“一定要。”
“好,”
萧霁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父兄是战死的,盛家因为结党谋逆被抄家流放。
这就是你耿耿于怀的真相。”
泪水顺着脸颊流下,盛姝声音哽咽:“为何要瞒我?”
萧霁瑾把她揽进怀里:“别哭了,待在我身边,我会一直护着你。”
盛姝身子轻轻颤抖着,她不知道,萧霁瑾究竟还瞒了她多少事,那些她以为的一切,又有多少是假的?
在她还沉溺在萧霁瑾为她营造的假象之中时,她早已家破人亡,她以为的那些亲人早已不在人世,还是以那样的方式。
——结党谋逆?父兄吗?那他们又是如何战死的?
萧霁瑾以为她是哭的太伤心,手臂又收紧了些,轻轻抚摸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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