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陈族长所言之事,从未发生过。”
大人肃然问:“陈落,当时可还有其他人?”
陈族长一脸悲愤:“我堂叔一家都可作证!”
堂叔是邀他留下喝酒的白事事主。
但那只能证明他比别的客人出门晚,并不能证明他没有欺辱葛氏,也不能证明是葛氏欺辱了他。
事情再次僵住,大人有些不耐,到得如今,似乎只有再寻知情人来佐证才能继续往下查。
大人想要说押后再审时,胡妍美抬头道:“大人,可问一问孔家其他人,若愿意说出真相,可酌情减轻责罚。”
大人与她对视,见她偷瞄了一眼孔长发,顿时福至心灵,看向脸上还带着些青紫的年轻人:“你可有话说?”
孔长发动了动唇,不知道该不该说。
大人翻看了一下供词,强调:“你欺辱女子,哪怕未遂,若遇上刚烈女子定要害人性命,因此,你的罪挺重,按律可判即刻问斩……若你想活命,就将自己知道的老实招来!”
听说会死,孔长发瑟瑟发抖。
孔清见势不对,强调:“大人,您是官员,不可屈打成招,胁迫也一样……”
大人不疾不徐:“本官是实话实说,也并未诱哄他认罪,只是让他说自己知道的事情而已。”
事实上,孔清的担忧很有道理。
孔长发确实被吓住了,早在姑姑说要报官,他就知道自己欺负表妹的事瞒不住,也实在怕入大牢,每每想起这事,他夜里都要做噩梦,哭着道:“我爹和春雨之间确实暗中来往过,春雨生的妮子是我妹妹……爹亲自跟我说的。”
孔长发从生下来就得宠,小时候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没他不敢干的事,没他不敢去的地方。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看到了私自相会的父亲和春雨。
那时候他才几岁,孔清玩笑一般让他叫春雨为娘,倒不是他胆大,而是以为儿子还小,应该记不住。
偏偏孔常发的优点就是记性好,后来时常提及,还险些被外人知道。
孔清无奈,只得跟儿子强调说不能把这事往外说。
孔长发确实没说出去,但却知道了父亲外头有人的事。
孔清大抵是破罐子破摔,直言让他长大后要照顾妹妹。
孔清怒斥:“长发,这是公堂上说错一个字,都会被入罪的,你别乱说,我跟葛春雨之间是清白的。”
孔长发被吓了一跳,急忙低下头:“爹,对不起。”
他还年轻,实在不想死。
胡妍美适时出声:“葛春雨曾经也威胁过我,让我别把她和孔清之间的事外传,还直言说,就算不看她的面子,也要顾忌一下孔家血脉。
她指的就是妮子……毕竟,她和孔清之间的丑事若是传出,妮子这辈子都别想好。”
不让传如今也传了,葛氏抬起头,狠狠瞪着胡妍美:“我没有偷人,你们一个个的都想逼死我吗?”
她恨恨道:“既如此,我如你们的意就是!
只希望你们别再编排我女儿的婚事!”
语罢,磕了个头,爬起身就往边上的墙上撞。
众人谁也没动。
大人没有出声阻止,衙差也跟个木头似的,并未上前救人。
葛氏头砸在墙上,突觉不太对劲,这墙也太软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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